首页 >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 > 第16章 第23夜 长寿公园的凡・高与卡门一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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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说他的画是自学的,就是把别的男生用来打游戏和泡妞的时候,用在了素描和水彩上。白教员夸奖他有画画的天禀,送给他一套全新的颜料,并给他恶补了一些根基功。

高一那年的美术课,教员抛开讲义,伶仃讲了半个钟头凡·高,幻灯片顺次放出《吃土豆的人》《夜晚咖啡馆》《十五朵向日葵》《星空》《割耳朵后的自画像》《麦田群鸦》。

“凡·高是二十七岁今后才开端画画的,你才十六岁,真的不算晚哦。”白教员如许对高凡说。

每天午后,他都会搬两个小板凳,坐在公园的雕塑前面,立块“素描人像,每幅一百元”的牌子。第一天没有任何人来;第二天他做了一笔买卖,画了其中年大妈;第三天是周末,持续画了五个:两个月没开单的房产中介小伙子、劈面“外婆家”午休的厨师、被爷爷奶奶带出来轮滑的小朋友,另有一对早恋的初中生。

他始终沉默着“,沙沙”地画画,让我想起中学时候画石膏像的感受。

凡·高这辈子画过男人也画过女人,明显他更善于画男人,而他画过的无数男人里,最善于的是画他本身。

在长命公园的一个角落,高凡在纸上涂抹色彩,有劈面的两栋高楼,有傍晚时分的树影,有奇形怪状的雕塑,另有渐渐爬上天空的新月。

她从小是个神婆,现在亚新广场开了家塔罗牌算命馆。七楼很小的门面,卡门穿成波希米亚气势,每天做五六单买卖。客人大多是九〇后女生,首要处理的也是爱情题目。最小的是个初中生,不测有身两个月了,来算命咨询要不要跟着小男朋友私奔把孩子生下来。她用塔罗牌算了一卦,成果是打掉,小女人哭哭啼啼走了,留下两百块算命费。

这个午后,非常冗长。高凡的手臂有些生硬,素描笔不竭地在纸上刷着,勾画卡门的双眼。浅一点,再深一点,再细一点,又粗一点,换了从2B到12B的铅笔,直到这眼睛栩栩如生,乌黑得好像刚出过变乱的煤矿,不忍直视。

高凡还是在阴雨绵绵飘满榕树根须的青苔校园里。他常给同窗们画像,运气好的话能赚些零用钱。暑期,他会单独去省内的旅游景点,看到有人支着画架给旅客画像,大多数低劣到不堪入目,但还是有傻瓜情愿掏腰包。

毕业后,他没找过事情,而是拿起画笔,在街头给人画画挣钱。他先去武夷山,画了两个月,赚的钱,除了填饱肚子,还不敷买颜料的。比及赚够了火车票的钱,他终究冲出福建省去了三清山,然后是庐山、衡山、黄山、莫干山……广东汕头海边的郊野中,他画过堆积如山的电子渣滓,如同凡·高扭转的麦田和橄榄树。他偶然住在桥洞底下,民工就成了模特儿,不但收不到一分钱,还被人骂有病。他被煤矿的保安打过,打到胃穿孔躺在病院里,兜里没钱被扫地出门。数九寒天的时候,他想要上华山“论剑”,半道几近被冻死,跟几十个流浪汉挤在一块,靠烧渣滓取暖才活下来。

卡门上了车,男人摘下墨镜,而我惊奇地发明——这张脸跟我长得很像。

“不晓得,这个鬼处所,老是要分开的吧。”白教员有些感冒着凉,鼻子塞着,声音嗡嗡的,像是从地底收回的。

幸亏那家伙没有瞥见我,卡门也没有,奔驰车绝尘而去,车商标码最后四位满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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