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听罢,点了点头,持续埋头清理账目。
从兄长那边讨到了买八角的差过后,文姝并没与直奔采办大料的那条玉水街道,拐到了徽镇一处平常的民居巷道里。
筹足了钱,文姝没有找到机遇外出采办,黎火节的余热垂垂散尽,小长生堆栈也安逸了下来。
“客人先把银两收起来,这可不是个小数量,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混口饭吃的浅显铁匠,有些刀具棍械都是不能做的,那但是要吃牢饭的买卖,”铁匠铺子里,摆在结案台上的,也都是些平常百姓用的器具,传说中的刀具一件都没看到。
“刚才厨房里说是缺了八角炖肉,店里当时正忙,孩儿就让文姝帮手去买八角了,幸亏刚才天气阴沉,姝儿机警,已经带上雨具了,”昨日兄妹俩去徐记买香料时,店铺的八角卖光了,说是本日会有货。昨日返来时,夜氏对于文翰带着文姝出门的事并没有过量的究查,文翰也就当娘亲默许了文姝能够帮手采办的意义。
小长生堆栈使唤的整套厨具都是出自铁叔之手,昨日在菩提洞天里,妖猴让她买一套耕具时,文姝最早想到的就是铁叔。
徽镇上只要一个打铁匠--铁叔。铁叔腿脚不好,不过一手的打铁技术,但是家传的,十几年下来,镇上的每家每户,都少不得用上打铁铺的器具。
“铁蛋,和谁说话嘞?”隔着屋前屋后的那块破布一撩,走出了个留着络腮髯毛的细弱男人。
昨夜她还费心苦思着,如何将那么多银两和铜板收紧蟒坤袋,哪知脑海中略一想,那些铜钱和银两就不见了。再想一转念,铜钱和银两就主动到了她的手上。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简都是如此。
“铁叔莫管我是那里来的人,只用晓得,我要买一副上好的铁器,也给的气代价,”文姝想震慑住铁叔,手掌一翻,就多了一锭两余重的银两,搁在了铁叔的手中。
“如何不见文姝?”夜氏的扣问声,打断了文翰的寻觅丹田的思路。
文姝看了眼案台,菩提洞天里的,时候过得比外间要快,浅显的铁器能用十年八年,内里怕是一年都用不到,她抉剔着:“这些都不成,我要上好的铁器。”
镇上早有传闻,打铁铺里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买到品格上层的铁器,传闻连隔壁县城的衙门的捕快都不远数里路,专门寻到铁叔来订做些刀具。
披着厚重的蓑衣,文姝将斗笠抬高了几分,将她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辨不出她的样貌来。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没啥客人上门,厨房里的火先熄了,”刘厨娘自顾自说着,差使着伴计灭了火,也没和夜氏知会一声,回房歇息了。
“俺爹在背面忙活计,他明天不接活,你如果想做铁器,能够去挑现成的,都是俺爹一手打的,工夫足,用料也足,管饱家里能用上十年八年,”铁蛋歪着脑袋,他年纪不大,脑袋却很灵光,晓得大雨天还冒雨来铁铺的,必然是个大主顾。
“铁叔不消曲解,本人要定制的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器具,我只是想要一套耕具和锅具,锄头、剪子、铁铲、水瓢、水桶、菜刀锅具,都如果上好的铁器,用上个几十年不会坏的好把式,”见文姝说得都是些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器具,铁叔的面色初霁。
非常平常的一条巷子,路面是大块的生了苔藓的石头路,一面写这个“铁”字的白底墨字的打铁铺子的旗号被雨水打得焉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