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落下时,一股墨香扇风拂上了文翰的后脖。玄衣人随心的一按,在外人眼里看去,轻若鸿毛,姿式更是说不出的高雅。
文翰听在耳里,感觉非常不畅快,嘴上就倔强了起来,想要推拒了对方的聘请。
换做了是之前,文翰只怕要跌了个够呛,幸亏她克日勤练马步,力量渐涨,下盘也沉稳了很多,目睹这名青衣人的行动,心浮气短,面上多了几分恼色,刚要发作,眼角瞥见了青衣人腰间,一个灰色挂牌滑了出来。
刘厨娘还在歇息,伴计也一时没了影,文翰见点的都是些素净简朴的凉菜,也不消耗事着去热炉灶,折身进厨房,盛好了菜端了上来。
对于摔了个狼狈的文翰而言,他并不知,就在这一摔之间,他无形中救回了自个儿的性命。
那把委宛在了玄衫人手间的扇子,啪嗒一声翻开了,红色的扇面上,似绸似缎,是幅风景美好的江南水乡画,几只南燕飞过湖边垂柳,燕尾将垂柳剪成了数道。
在给夜氏的那封内心,
送完茶,文翰回身就要走开,青衣秀才的发话,换做是昔日,热情的岳家小哥儿必然会事无大小的将周遭的妙闻说上一遍,可这玄衫人开口就提赏钱,倒是把人看轻了。
他还用上了副体贴备至的子虚口气,询着:“小哥儿没事吧?无错很多字莫要见怪,洗某手重,让小哥儿吃惊了。”他嘴上歉意满满,心底冷冷一笑,歹竹岂能出好笋,看来刘厨娘为了引发本家的重视,过分的夸大了岳氏兄妹的潜力,费得他要大费周章,绕了远路专门来了徽镇一趟。
怜悯票总有的吧,抹泪。
不等岳文翰应对,他就坐到了堆栈角落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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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面翻开以后,中年玄衫人反手将扇子一扬一落,柳叶似也在飞舞,不疾不徐地按在了文翰的肩上。
击打在了文翰身上,又是别的一番感受。
“哎呦,”文翰下盘的力量一泄,惨叫出声,膝盖重重地挫到了地上,人蒲伏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用饭,我要一碟豆鼓花生、皋比凤爪,再来一壶菊花酒。”白面皮墨客说罢,眼角似有若无地扫了眼柜面上的书,见了《强体术》时,两撇髯毛抖了抖。
岳家在隋云县算是王谢大户,对外的名义,岳家只是个兼营各种谋生的敷裕商家。实则上从文姝兄妹俩的父亲岳青城的早三代,也就是文姝她们的太太爷爷那一代开端,岳家出过个身兼木火土三系灵根的筑基修士。
脱手摸索文翰的玄衣人是岳青城派来考查文姝兄妹俩的岳家外院管事之一,专管外院人事的洗涛。
菜是齐了,唯独客人点的菊花酒,文翰是拿不出来了。
“小哥儿,你也别忙活,店里没甚么人。我是本土来的,你且慢走几步,坐了下来。我给你些赏钱,说些镇上的妙闻,”茶奉上来后,玄衫人才揭开了茶盖,空抿了一口,舌尖咀嚼出了陈腐的茶叶味后,两撇髯毛又抖了抖,将杯子搁了下来。
“小哥儿,店里的大人可都在?”
本来那玄衫人查人色彩甚微,见了文翰颦起了眉,就抢先留起了人来。
只说是半路遇了天灾,迟误了路程,究竟上,倒是另有隐情。洗涛身为外院四大管事当中,最常外出采办的一人,接到了本家老太爷岳继熊的口谕,要他去徽镇测试夜氏的那对后代是否身具灵根的途中,汇集睿国各地用于黎火节的皇粟,据内院的大管事的可靠动静,这批送外天下各地的皇粟中,参杂了部分从修真界遗落下来的灵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