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快跑!”
待听闻这秀才吟道“世人笑我忒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之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黯然。
既来之则安之,先静观其变,瞧瞧这群“妖妖怪怪”究竟意欲何为。
如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冷酷的说道:“救你只是念在三娘的情分上,今后当无相见之日,活命之恩也无需记在心中。”
“吕女侠两次活命之恩,小可真是铭感五内,只叹不能劈面拜谢......”包文正感慨的说道,心中的猜疑更深,这些“妖妖怪怪”皆能窜改,焉知这劈面的女子,究竟皮郛当中是何物?
都是只要一个目标,就是跟自家“云雨之欢”,可这些“妖妖怪怪”的妖术并非常人所能对抗,为何不直接了当的利诱本身的心智,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反而劳师动众的上演一出出戏码?
一阵轻烟自远处乍起,尚未显出身躯,便有轻笑声好像银铃般动听,开言说道:“娘亲,我也要从千狐洞搬来这里......”
“混闹!”絳雪娘娘撇了小女儿如烟一眼,笑骂着说道:“娘亲不过遣你去魅惑几个凡人,就来奉迎卖乖,邀功请赏了?”
“眼下倒是不成,你与如霞也曾前去短松冈书斋,倒是无功而返,可见那秀才并非平常之人。”絳雪娘娘柔声安慰道:“待娘亲暗中窥测一些光阴,如果不打紧,娘亲便携你一同前来如何?”
夜深人静的玉漱庄园内,明月高悬为其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北风摇摆着树冠,倒映着树影婆娑,那九曲廊桥清冷寥寂,薄雾为其覆盖了奥秘的面纱,唯有配房中的烛光还在常燃。
莫不是这秀才,顾虑男女之大防,是而不肯多做逗留?
“女人慢走......”包文正酬酢了一句,便瞧见那房门被合掩了,而后便听那女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包文正竭力的从床榻上站起家来,走到了桌案前落座,拎起了白瓷水壶,只觉触手之间竟是冰冷,心中的警戒便升了起来。
包文正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心中才明朗起来,第一次那女子便是自荐枕榻后未果,便化作一道轻烟而去;第二次那女子也是投怀送抱,未果以后便化为厉鬼,意欲勾魂夺魄。
这玉漱庄园以内,所用的物件皆非《镜花水月》窜改而来,便是连陪侍摆布的侍女,也是从百里以外虏来,并且经絳雪娘娘亲手利诱了心智,可谓是滴水不漏,便是生恐这心机周到的秀才,洞察了端倪,从而令如月事倍功半。
如月脸颊上闪现了神驰的神采,希冀的说道:“吕三娘本是当世奇女子,又怎会在这玉漱山庄蹉跎光阴,天然是行走天下,斩妖除魔去了!”
轻烟散去,如烟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如若凝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远远瞧见那九曲廊桥上摆放着琴台,便故作随便旅游这山庄中的风景,走了上前与廊桥前立足,文弱的身形与这北风中更显寥寂,青色长衫的衣摆也随风而飘摇不定,凝睇着远处的湖泊沉默不语,故作满腹苦衷的模样。
身后还站立着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皆是面庞姣好,一看便知是被妖术利诱了心智,好像行尸走肉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