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漱庄园以内,所用的物件皆非《镜花水月》窜改而来,便是连陪侍摆布的侍女,也是从百里以外虏来,并且经絳雪娘娘亲手利诱了心智,可谓是滴水不漏,便是生恐这心机周到的秀才,洞察了端倪,从而令如月事倍功半。
推开了房门,一股异化着草药味的北风劈面吹来,这天井中竟是栽种着草药,各色药圃径向清楚,又构成了不减色花圃的景色,铁皮石斛与晨光中露水还未曾散去,更显翠绿欲滴;青绿色的雪莲与石头下探出了粉色的花蕊,好像及笄少女那青涩的脸颊,不敷一尺高的木墩侧面发展着巴掌大小的灵智,或暗红或乌黑。
“感谢娘亲!”如烟得偿所愿,自是满心欢腾,忙侧身施礼恭声说到。
但,既然两次相救,临时就不会等闲害了自家的性命。
夜深人静的玉漱庄园内,明月高悬为其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北风摇摆着树冠,倒映着树影婆娑,那九曲廊桥清冷寥寂,薄雾为其覆盖了奥秘的面纱,唯有配房中的烛光还在常燃。
“眼下倒是不成,你与如霞也曾前去短松冈书斋,倒是无功而返,可见那秀才并非平常之人。”絳雪娘娘柔声安慰道:“待娘亲暗中窥测一些光阴,如果不打紧,娘亲便携你一同前来如何?”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包文正竭力的从床榻上站起家来,走到了桌案前落座,拎起了白瓷水壶,只觉触手之间竟是冰冷,心中的警戒便升了起来。
如月早已散去了“吕三娘”的窜改,那英姿飒爽的气味早已消逝不见,便是连惯用的莲花香囊也是取下,现在恰是化形以后的脸孔,身穿棉衣恰是为了讳饰本身的身份,扮作不耐秋寒露重的平常女子,与这配房中等着秀才的醒来。
絳雪娘娘轻抬莲步,便朝那神情板滞的众妇人走上前去,樱唇轻启便悄悄吹去,一阵轻风掠过发髻,那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倒是垂垂规复了神采,而后整齐如一的侧身施礼,口呼:“见过表蜜斯,见过三蜜斯。”
包文正故作错愕,再次拱手见礼,开口说道:“女人虽是念在三娘的情分,但小可却不敢稍忘,今后倘若还能面见青萍剑仙,必定拜谢。”
这秀才已然是看淡了尘凡,看淡了功名利禄,也看淡了存亡。
翌日凌晨,包文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用过了侍女呈上的吃食后,朝故作随便的盘桓,开端细心的打量着配房内的陈列。
既来之则安之,先静观其变,瞧瞧这群“妖妖怪怪”究竟意欲何为。
拨弄琴弦,仿佛淙淙溪水叮咚作响,淡黄色的阳光挥洒在湖面之上,北风阵阵袭来吹拂起束发的绸带,将背影留给了凉亭当中的女子。
“这里是玉漱山庄,你中了尸毒,乃是吕三娘将你带来医治的。”如月淡声说道:“你的余毒未清,还需再服下几付汤药,放心静养。”
还需转圜一下态度才是......
包文正心中错愕以后便升起了猜疑,却不动声色的恭声说道:“多谢女人,敢问女人此地乃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