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玉漱山庄,你中了尸毒,乃是吕三娘将你带来医治的。”如月淡声说道:“你的余毒未清,还需再服下几付汤药,放心静养。”
一阵轻烟自远处乍起,尚未显出身躯,便有轻笑声好像银铃般动听,开言说道:“娘亲,我也要从千狐洞搬来这里......”
推开了房门,一股异化着草药味的北风劈面吹来,这天井中竟是栽种着草药,各色药圃径向清楚,又构成了不减色花圃的景色,铁皮石斛与晨光中露水还未曾散去,更显翠绿欲滴;青绿色的雪莲与石头下探出了粉色的花蕊,好像及笄少女那青涩的脸颊,不敷一尺高的木墩侧面发展着巴掌大小的灵智,或暗红或乌黑。
“你放心静养便是,今后病愈或可劈面拜谢。”如月冷酷的说完,便轻转莲步走出了配房。
远远瞧见那九曲廊桥上摆放着琴台,便故作随便旅游这山庄中的风景,走了上前与廊桥前立足,文弱的身形与这北风中更显寥寂,青色长衫的衣摆也随风而飘摇不定,凝睇着远处的湖泊沉默不语,故作满腹苦衷的模样。
“吕女侠两次活命之恩,小可真是铭感五内,只叹不能劈面拜谢......”包文正感慨的说道,心中的猜疑更深,这些“妖妖怪怪”皆能窜改,焉知这劈面的女子,究竟皮郛当中是何物?
包文正脚步轻巧的走了上前,拱手见礼尽显温良俭让的墨客气味,感到的说道:“文正多谢女人的活命之恩,敢问女人芳名,今后也好酬谢!”
如月身穿一袭粉色的石榴裙,淡黄色的棉衣,腰间系着粉色的绸带,侧身与桌案前蜷臂假寐,几缕发髻在白净的脸颊上缭绕,与清冷当中多了几分娇弱,与淡雅当中又有几分书卷清气。
但,这两次猫戏老鼠的把戏,如果不还以色彩,难道便是吃了个哑巴亏!
“她们”到底想干甚么?为甚么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计的要施恩于我?
包文正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心中才明朗起来,第一次那女子便是自荐枕榻后未果,便化作一道轻烟而去;第二次那女子也是投怀送抱,未果以后便化为厉鬼,意欲勾魂夺魄。
包文正脸颊闪现了感激之色,恭声说道:“多谢女人的活命之恩,不知吕女侠现在那边?”
“爹!娘!快跑!”
如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冷酷的说道:“救你只是念在三娘的情分上,今后当无相见之日,活命之恩也无需记在心中。”
如月双眼余光瞧着这秀才独自拜别,心中倒是错愕之极,这秀才也忒孤傲了些,自家略作冷酷,不过是想挟拯救之恩,让这秀才落一落面子,占上一丝上风,而后再行转缓面色和腔调,方可令这秀才的猜忌完整消逝。
翌日凌晨,包文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用过了侍女呈上的吃食后,朝故作随便的盘桓,开端细心的打量着配房内的陈列。
絳雪娘娘轻抬莲步,便朝那神情板滞的众妇人走上前去,樱唇轻启便悄悄吹去,一阵轻风掠过发髻,那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倒是垂垂规复了神采,而后整齐如一的侧身施礼,口呼:“见过表蜜斯,见过三蜜斯。”
都是只要一个目标,就是跟自家“云雨之欢”,可这些“妖妖怪怪”的妖术并非常人所能对抗,为何不直接了当的利诱本身的心智,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反而劳师动众的上演一出出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