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三娘……”
秘闻约进京赶考后,非论是否落第皆回杭州结婚,岂料竟是一去再无消息,梅三娘倒是与“云雨之欢”后有了身孕,被赶出了青楼无以安身,便洗净铅华寻到了王家,更是苦苦翘首以盼。
梅三娘飘散而至,与这火焰以外凝睇着王安旭,更是怨气冲天,禁不住癫狂的放声大笑:“王安旭,本日便要你偿命!”
那清灵的腔调响起,吕三娘便把握剑光瞬息而动,化作一道流光溢彩朝峨眉山方向而去。
张默昌惶恐不已,再也不复刚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复刚才的举重若轻,指着这包文正骇然的问道。
或许是心有忏悔,也或许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王安旭与人皮作画,竟与梅三娘有七八分类似,梅三娘的灵魂附与画卷以内,每逢欲要报仇之时,总被王安旭的款款密意所震惊,竟是下不去手。
“安旭……”
那大玄色的流云飞袖如同巨蟒,勒住了仓促逃窜的王安旭,将其拽离了空中,径直朝前飞去。
梅三娘本就是苟延残喘,目睹那凌厉无匹的剑意瞬息而至,更是心知绝难幸免,已然是闭目只待魂飞魄散,却高耸的感到灵符的佛音禅唱消逝与无形,而那凌厉无匹的剑光倒是一触即收,惊诧的展开了视线。
运气多舛,自幼流落到青楼的梅三娘,虽是国色天香却性子孤洁,与“琴棋书画”一道很有成就,引来自夸风骚的读书人只盼一亲芳泽,以清倌人之躯成了杭州青楼的头牌。
陈月惠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远远瞧见夫君与熊熊烈火当中那痛苦的神情,便是心如刀绞普通,欲要扑身上前,却被那滚滚的热浪隔断,绝望之余放声大哭。
陈月惠目睹夫君落入厉鬼之手,自是惶恐之极,与精疲力尽之余已然顾不上婆婆,绝望之极的呼喊。
“三娘,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儿安旭……”皈依佛门的老母心系独子,竟是不逊儿媳陈月惠,也是老泪横秋的要求道。
一袭深玄色的罗裙逶迤,梅三娘那国色天香的脸颊倒是缭绕着怨毒,把握阴风便朝那仓促逃窜的王安旭追去,誓要将这禽兽的心肝剜出,看看到底有多黑,有多脏。
老妇人望着那昔日贤能淑德的梅三娘,周身黑烟飘散,痛苦不堪的神情,有力的蹲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声声呼喊撕心裂肺。
与这千丈云巅之上,两道剑光倒是停滞不前,吕三娘一袭淡蓝色罗裙,与清冷月光中更显出尘脱俗,蹙眉凝睇着那灵符包裹中的厉鬼,倒是不发一言。
那皈依佛门的老妇人,本就是心善之人,晓得独子罪过深重,自是不肯让抱恨而死的梅三娘魂飞魄散,便要求呼道。
包文正倒是面显愠怒,押下了剑光独自朝这灵符方向瞬息而至,既然诸多借口和来由都没法迟延回转峨眉仙门,倒不如令吕三娘起火,趁机一拍两散,最好将自家逐出师门。
那浑厚的腔调与夜空中回荡之际,晶莹柔润的剑光夭娆而至,数道凌厉的剑意便生生劈在那灵符之上,瞬息间化为了乌有。
包文正萧洒的回顾望着故交,望着昔日的部下败将张默昌,面显丝丝嘲弄之意。
一声长啸自远处响起,张默昌身穿一身明黄色的道袍已然近前来,单掌伸出便有符文升腾,大袖一挥更是说不出的意如流云般适意,便将那熊熊的烈火遣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