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行刑官又差人来提陆文远。陆文远早有筹办,先从牢中地下择了一小团干草放入口中,暗中含住,才跟着来人往密室去了。

那行刑官只当他晕畴昔了,从桌上取来一盏凉茶,抬手便泼在了他脸上。陆文远被一激,微微抬了抬眼皮,还没攒足力量持续挣扎,却见行刑官一改方才赏识玩味的神采,正拧了一双浓眉瞪着本身,连银针都不再下了。陆文远内心一动,强忍着膝间剧痛,持续挺住不动,那行刑官便更加焦灼起来,又倒了一杯凉茶泼到了本身头上。陆文远这才抬开端,重新挣扎喊叫起来,公开里却留了一用心神,时候重视着他的神采,公然见他伸展了端倪,手中的银针也更加暴虐刁钻地扎了下来。

行刑官又道:“这银针插在伤处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和前两次不成同日而语的。大人忍得了前两日,不知还忍得了本日吗?”说着,从桌上取来了银针,将陆文远面朝下平放在床上,便向脊椎骨缝中下了一根针出来。

陆文远只觉一阵激痛传遍满身,连心神都为之恍惚,全部腰部以下都没有了知觉,伤处却疼得如同要被拦腰折断普通。

陆文远念及昨日所受之苦,影象犹新,心悸之余不免有些畏缩,明知毫无用处,却仍旧死力挣扎起来。这景象看在那行刑官眼中,便真如困兽之斗,很有几分玩赏的意义,冷冷看了好久,直到他力竭而衰,才自鄙人了一根针出来。

陆文远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觉那人冰冷的指尖一寸寸抚过肌肤,不时按压,似在他身上寻觅甚么,直到按到背后脊椎骨的时候,陆文远俄然感觉一阵刺痛传来,不由周身打了个颤,就听那行刑官笑了一声道:“大人这里之前受过伤吧?”

陆文远垂垂止住了行动,声音也小了下去,最后只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密室内一片沉寂,只剩炉中炭火偶尔收回毕剥之声。

睡到半夜,俄然闻声牢门上的铁链收回一阵哗啦啦的响声。陆文远惊醒过来,觉得是那少年官员又来提审,睁眼却见赵咏宁正翻开牢门走出去。陆文远吃了一惊,赶紧撑起家子,问道:“你如何来了?”

陆文远道:“如此便好,那赵大人就快走吧,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久留。”

赵咏宁急道:“可那行刑官如此没人道,我只怕大人撑不到当时候就……”满脸欲言又止。

却说那赵咏宁本是借口向守门的厂役请教审判犯人的体例,趁机把他灌醉,偷了他身上的钥匙才出去的。现在那烂醉的厂役稍稍复苏,一摸身上的钥匙没了,又不见了赵咏宁的踪迹,只道大事不好,赶紧找来帮手巡查牢房。查到陆文远的门前,见他面朝下睡得正香,又回原处一看,钥匙好好的掉在地下,本来竟是虚惊一场,遂也没有穷究。

陆文远不消回想也记得,那边恰是两次蒙受廷杖之处,现在伤口固然早已病愈,病根倒是落下了,一到阴雨气候就模糊作痛,几近直不起腰来。现在被他发觉却也没甚么希奇。

赵咏宁焦急道:“都甚么时候了,陆大人还意气用事?快跟我走!”

陆文远面前一阵阵发黑,口中干草咬了又咬,几近嵌进牙肉,却也只觉喉中惨呼之声就要突破牙关而出。恍忽间想起当日廷杖景象,皇上一张俊脸,在面前晃来晃去,只作仇恨之色,眼眶一湿,几近忍不住哭出声来,却又自虐似的敛聚了心神,以死抗争,誓将一口银牙咬碎,也毫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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