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却那里睡得着,在被窝里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不谨慎碰醒了皇上。如此过了不知多长时候,才敢转头看了皇上一眼。

再醒来时殿内已燃起了烛火,窗纸上映出的夜色深沉,不知已是何时分。陆文远动了动,发觉伤处已被包扎过,却还是疼痛难当,稍稍牵涉就惹起一头薄汗。

朱时泱此时已睡得熟了,呼吸沉寂,侧脸宁静,远不见常日里高高在上的凌人之姿。陆文远看了半晌,终究也垂垂放松了下来,不久便困意囊括,沉甜睡了畴昔。

陆文远一时来不及多想,喊了一声:“皇上,谨慎!”便飞身扑到皇上身后挡住了皇上。两个侍卫此时已拔刀在手,脚底生风,两柄钢刀闪着寒光,刹时已逼到了面前。陆文远毕竟一介墨客,不知该如何闪避,干脆把眼一闭,冲着刀锋撞了畴昔。

朱时泱失了色彩,两步抢上前来与侍卫缠斗。那侍卫回击去拔陆文远肩上的钢刀,却被陆文远死死攥住了刀锋,满手淌血也不肯放手。那一刀或许是正钉进了肩头的骨缝当中,一时之间被卡得死死的,那侍卫拔了两下没□□,反而将陆文远拽倒了。朱时泱趁此机遇一脚踹在那侍卫心口处,将陆文远从他部下抢了出来。

他嘴上虽在收罗陆文远的定见,却早已脱了鞋子上得床来,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陆文远一时惊呆了,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扶着躺了下去。朱时泱舒畅地抻了个懒腰,再天然不过地将被子往两人肩头上拉了拉,便闭上眼睛睡了。

朱时泱朗朗一笑道:“这乾清宫这么大,莫非还会缺了朕的睡处?朕就睡在中间的偏殿里。”

陆文远的景象倒是已在维谷边沿,被他拉住衣袖的那名侍卫那里肯就范,回击一刀向陆文远头顶砍去。陆文远拼着力量死死撑住他的手腕,但他毕竟从未习武,又兼刚从东厂诏狱里出来,体质尚且衰弱,撑了一时便垂垂体力不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上排泄了盗汗。那侍卫也是被他惹火,恰好跟他耗上了。双手执了钢刀,冒死往下压,非要砍到陆文远头上不成。陆文远目睹凛冽的刀锋一寸寸逼到了面前,急中生智,将头偏了一偏,与此同时手上再也吃不住力,稍稍一松,那柄钢刀便携了雷霆之势直贯而下,锵然一声钉进了陆文远的肩头。一时候鲜血四溅。

陆文远不敢多想,赶紧答道:“回皇上,已经无妨了。”

朱时泱看他对峙,一时也是无法。但是想了想,却又心头一动,坐到床边道:“既然如许,那朕干脆也睡在这儿。这龙床这么大,躺两小我没甚么题目。如此,既不会委曲了朕,卿也不必下床折腾了,可好?”

陆文远哪敢畴昔,赶紧推让道:“臣身材肮脏,恐污了皇上圣目。”

朱时泱正在侧殿里浅眠,听到声响惊醒过来,转至正殿一看,陆文远正在地下挣扎,伤处棉布上已有血迹缓缓洇开,想是伤口又被挣裂开了。朱时泱赶紧上前将他一把捞了起来,连声问道:“你如何了?”

朱时泱混在人群当中,目睹得一盆盆水端出去时是清的,端出去时却殷红一片,扔在床头地下的染血棉布越堆越多,内心只是惶恐。挤到床边一看,正看到众太医合力把钢刀从陆文远肩上拔下来。刀锋分开伤口的一刻,鲜血随之喷溅,刹时染红了床笫。朱时泱不知怎的心头一酸,竟生了几分泪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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