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满座都被奚晚香清越干脆的一番话给怔到了。
而冯姨娘则想得更庞大了些,虽说奚家人丁并不算多,但是这家财之争在深门大院中是必定上演的。何况殷瀼的夫君是老爷的嫡子,若她真的有三分本领,或许今后还是个不小的敌手。
合法一桌人堕入僵局之时,殷瀼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胜利吸引了统统目光,形形色色,各怀心机。
冯姨娘斜着眼睛看了看身边漠不体贴的奚清瑟,到时候这傻丫头庶出的身份可就不算甚么了。
奚晚香听到这话,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转到堂嫂身上,只是两人靠得近,看不到,只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嗯?晚香,你这手是如何回事?”
两人坐下以后,奚老太太才由下人扶着渐渐悠悠入了席。
冯姨娘不成思议地望着嘴角还沾了一层粥汁儿的晚香,本来瞧着像是个任人欺负的包子,这一派端庄的模样,沉着平静的一席话,倒让冯姨娘无言以对。
“啊?昨,昨,明天……”晚香这下慌了神,馍馍也不想拿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击,绞尽脑汁,“明天被……门夹了。”
殷瀼看着身边小晚香清秀的小脸,松了口气复又合上了眼睛。
“老太太,孙媳在娘家的时候学过记账,不如让孙媳先看看钱庄那边的账目?”
可有甚么体例能够皋牢钱庄呢?冯姨娘明显还饿着,却吃不下饭了。
冯姨娘咳一声:“老太太,那布坊的账房亦难做着呢,咱家不是上面有两家布坊嘛,账房先生一人管两家,已经多少次朝我抱怨过分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说歹说劝着,也许早就……”
实在晚香宿世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财会专业,但是当时只顾着玩,没学好,想着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何况若这么一个奶娃娃自告奋勇跳出来讲要当账房,怕是会让大伙儿笑掉大牙吧,正吃着饭呢,晚香感觉本身还是不闹了。
半夜时分,奚晚香朦昏黄胧间醒了过来,不知本身被子里何时有一股清暖的花香,她睡得含混,只感觉胳膊露在被子内里甚是冰冷,便下认识地朝着身边暖和的泉源尽力缩了缩。
想着,冯姨娘忙笑着说:“这不好吧?钱庄的买卖账目是奚家的大头,若随便找个没经历的来做,老太太也不放心哪。再说了,瀼儿你可得在旭尧返来之前调度好身子,老太太还等着到时候马上就能抱上孙子呢。”
殷瀼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把那只莲藕般的胳膊从被子外放出去,帮她把被角掖好,又悄悄抚着晚香的背,一下一下拍着,很快,晚香皱着的眉头便舒了开去。
本来奚老太太没把这娇生惯养的孙媳妇放在眼中,只感觉嫁过来就算买了个花瓶返来放着,然这个花瓶现在竟然开口说还会做事挑梁,实在让老太太又是惊奇又是猜疑,瞧着便是绣花枕头稻草包的,能做功德吗?
“那你说如何办?”老太太有些气急了,想来钱庄账房的缺失的确让奚家丧失不小。
冯姨娘亦放下筷子,眸子子一转,感觉老太太话中有话,忙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自从年初账房先生走了以后,钱庄的管事都说再也找不着像模像样的账房。哎,这世道一年不似一年,端的一个这么大的台门镇,竟然连个账房都找不着。”
这话说的,晚香不由得都皱了眉,公然是封建思惟,女人嫁过来就该是生孩子机器吗?她又瞧着堂嫂和顺不争的模样,莫名其妙来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