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斜着眼睛看了看身边漠不体贴的奚清瑟,到时候这傻丫头庶出的身份可就不算甚么了。
本来奚老太太没把这娇生惯养的孙媳妇放在眼中,只感觉嫁过来就算买了个花瓶返来放着,然这个花瓶现在竟然开口说还会做事挑梁,实在让老太太又是惊奇又是猜疑,瞧着便是绣花枕头稻草包的,能做功德吗?
罢了,想不出更好的来由了。
“这……”冯姨娘亦有些难堪,实在这个机遇还是挺不错的,这么多年苦心运营,本技艺上已经管了奚家的两间布坊,算是半壁江山。只是那间钱庄却总紧紧把握在老太太手里,那但是奚家一大半的财路。若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钱庄的账房攥到本技艺中,那奚家将来则不想全然落到本身这个妾室手中也难了。
冯姨娘不成思议地望着嘴角还沾了一层粥汁儿的晚香,本来瞧着像是个任人欺负的包子,这一派端庄的模样,沉着平静的一席话,倒让冯姨娘无言以对。
而冯姨娘则想得更庞大了些,虽说奚家人丁并不算多,但是这家财之争在深门大院中是必定上演的。何况殷瀼的夫君是老爷的嫡子,若她真的有三分本领,或许今后还是个不小的敌手。
想着,冯姨娘忙笑着说:“这不好吧?钱庄的买卖账目是奚家的大头,若随便找个没经历的来做,老太太也不放心哪。再说了,瀼儿你可得在旭尧返来之前调度好身子,老太太还等着到时候马上就能抱上孙子呢。”
合法一桌人堕入僵局之时,殷瀼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胜利吸引了统统目光,形形色色,各怀心机。
奚晚香听到这话,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转到堂嫂身上,只是两人靠得近,看不到,只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话音落了,落针闻声的偏厅才连续响起了清脆的碗筷碰撞声。
奚老太太描得细弯的双眉拧着:“一日找不到账房便混了一日的帐。可不能如许拖着了,冯姨娘,你让底下布坊的账房抽暇便去钱庄转转,把财帛捋捋清楚。”
奚老太太总偏疼晚香,心中不由得便对殷瀼信赖了几分,想到小孩子该当不会哄人,又考虑到钱庄的事件确切再拖不得,便重新仔细心细打量了殷瀼一遍,勉为其难地说:“便是如许,那么你明天先去钱庄看看,把原有的帐重新做一遍,做完以后把账册带返来给我看看,如果做得清楚了,我天然会有安排。”
真好啊,本觉得该是一潭死水般守活寡的日子。竟然呈现了这么一个绵绵的软糖在本身身边,倒也不孤单了。
晚香望着板着脸的老太太本能地就生出了小女孩的胆怯,却还是壮着胆量朝奚老太太甜甜笑道:“祖母早。”
听到这话,冯姨娘神采更差了些,还吃甚么饭,不吃了。想着,她没好气地瞪了本身这个不出息的清瑟丫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