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去书院以后,晚香的糊口便完整变得懒惰起来,但是这懒惰还是让人非常欢愉的。公然,宿世便不喜好读书,这独一的坏风俗还带了过来。
是日,奚晚香便又腆着脸留在了堂嫂床上,打着滚儿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和堂嫂在一起才气好”,就是不让宋妈妈把她带走。
只是,奚老太太的笑容并未持续多久。
打扮台上清算得洁净清爽,中心放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香囊。晚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跑到打扮台边上。
“你可知你犯了甚么错?”奚老太太语气冷冷,比内里北风凛冽还要冰冷一些,“跪下!”
堂嫂的屋子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闻着非常舒畅,问了谨连,却说这几日并未多加熏香。这香气自但是清和,如晚风普通随便裹挟了花香。
之前,堂嫂问过晚香,既然宋妈妈手劲儿大,梳头不舒畅,那为何不向她提出来,让她梳得松一些便可。晚香内疚着没有答复,大略是因为能找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借口赖在这儿罢了。而聪明如殷瀼,天然对这点谨慎思心知肚明,以后亦没有多问了。
正筹办把一碗剔透的葡萄献给祖母时,房门被敲了响,一个丫环的声声响起:“老太太,少夫人来了。”
翌日凌晨,晚香从睡梦中懒懒醒来的时候,身边堂嫂已经不在了。问了谨连,仿佛是钱庄的事儿,这两天年底,钱庄忙得很,天气蒙蒙亮,堂嫂便出门了。
只是没等晚香笑嘻嘻地开口唤她,奚老太太便比她先开了口。
老太太的屋子里挂了几幅模样分歧的“寿”字,两个半人高的青花山川纹盘口瓶立在罗汉床边上,显得雅峻而灵逸。
两人打闹着笑着,晚香俄然温馨下来,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堂嫂,明天是你的诞辰,我却甚么东西都没有给你。”
“老太太,孙媳遵循您的叮咛,把钱庄账簿都拿来了。”殷瀼略低着头,声音不高不低。
此话一出,殷瀼便毫不游移地跪了下去,倒是让一脸茫然的晚香吓得差点捏不住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