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瀼仿佛早已推测晚香的诘问,却不急着答复:“那么,你先答复我为甚么你会认定那事是冯姨娘叮咛的?”
殷瀼微微点头,把手中的两本账目交给了小丫环,便筹办下去。
“你还笑!你笑甚么嘛!”晚香感觉本身又急又气,堂嫂倒好,毫不承情。
殷瀼柳眉微挑,笑意渐浓:“晚香公然聪明。”
看着面前这个急得直跳脚的小丫头,殷瀼倒是毫不暴躁,反倒望着她捂着嘴笑了出来。
奚老太太听罢,悄悄吐了口气,语气亦舒缓很多:“若不是钱庄钟掌事前来向我禀报此事,我老太婆亲身去钱庄瞧了瞧,才免了而后的一串儿弊端。不过看在你很有检验,又不过十六的年青风景,可见还得在账房好好磨练几年,起来吧,此后好好做,别再让我绝望了。”
汤汤的河水是山上暗潮,流到这儿的时候许是还带着地热,因此还是清凌凌地一起高歌而去,并未结冰。
“嗯?如何了?”奚老太太浅笑着揉了揉晚香的脑袋。
奚晚香心机一转,忙回身端了方才剥好的乌黑葡萄,甜甜笑着说:“晚香想着,堂嫂夙来与祖母普通心疼晚香,晚香想把这碗葡萄与堂嫂一块吃。”
殷瀼扶着丫环的手,起家后便站到了一边。
还未说完,晚香的余光便瞥到堂嫂冲她眨眨眼,仿佛表示她莫做傻事。
“呃……”
目瞪口呆的晚香一双眸子一会儿看看跪在面前的堂嫂,一会儿谨慎地转到身边严厉得有些骇人的祖母,虽说内心震愕得很,却还是大着胆量扯了扯祖母的衣袖:“祖母,堂嫂犯了甚么错,叫您如许活力?”
不是吧?把她叫到这里来抽背?晚香吞口唾沫,回想了半天赋磕磕绊绊地说:“上,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前面几句呢?”
走在长长的回廊之下,近暮清煦的暖阳从四方四正的檐顶洒落下来,可虽有日光,站在风口儿里却还是冷得让人直颤抖。
这……还用想吗?好吧,实在是宿世的宅斗小说看得很多,这等套路想想便明白了。但是总不能说是看小说看来的罢,晚香说道:“冯姨娘的出身本不崇高,老太太对她也并不热忱。而从她一步步到现在执掌两家布坊和她对待你的眼神中便能够看出,她是油滑野心之人。若你将钱庄的账务打理好了,祖母必定对你大为喜爱,那么她或许就更得不到想要的了,是以天然得想着体例将你整一整。再说了,前次我吓钟掌事的时候,他不也默许了么。”
听到这话,奚晚香大惊,那日虽在钱庄不慎撞到钟掌事撕了前面几张账目,能够后不是威胁利诱,吓得那外厉内荏的钟掌事不敢出一口大气了吗?怎的,难不成那见钱眼开的钟掌事竟还是抱着账目上告了祖母?还是冯姨娘在背后又做了甚么手脚?
“好了好了,看你们两个丫头倒也投缘,跟你堂嫂去吧。不过你可不能跟着你堂嫂出宅子,披上绒袍子,细心感冒了。”奚老太太拿这小丫头没辙,便笑呵呵地松了手,转而又对殷瀼道,“你可看好了晚香丫头,别总跌着摔着。”
见堂嫂如此憋屈地便要走人,晚香却偏生要给她的堂嫂说几句好话。想着,奚晚香便撒了手中的葡萄,一把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道:“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