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嫂如此憋屈地便要走人，晚香却偏生要给她的堂嫂说几句好话。想着，奚晚香便撒了手中的葡萄，一把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道：“祖母……”
这……还用想吗？好吧，实在是宿世的宅斗小说看得很多，这等套路想想便明白了。但是总不能说是看小说看来的罢，晚香说道：“冯姨娘的出身本不崇高，老太太对她也并不热忱。而从她一步步到现在执掌两家布坊和她对待你的眼神中便能够看出，她是油滑野心之人。若你将钱庄的账务打理好了，祖母必定对你大为喜爱，那么她或许就更得不到想要的了，是以天然得想着体例将你整一整。再说了，前次我吓钟掌事的时候，他不也默许了么。”
殷瀼仿佛早已推测晚香的诘问，却不急着答复：“那么，你先答复我为甚么你会认定那事是冯姨娘叮咛的？”
奚老太太抬一抬下颌：“把帐本放这儿便下去吧，去钱庄重新做了账再给我送过来，可不能再出了不对。”
见到宋妈妈走了远，奚晚香马上换了一副愠色，压着声音道：“阿谁钟掌事怎的如此恶棍？明显与他说的好好的，定然会帮你把前面的账补完整，怎的就跟小狗普通？害得堂嫂无端端被祖母怒斥一顿……”
走在长长的回廊之下，近暮清煦的暖阳从四方四正的檐顶洒落下来，可虽有日光，站在风口儿里却还是冷得让人直颤抖。
“前面几句呢？”
“好了好了，看你们两个丫头倒也投缘，跟你堂嫂去吧。不过你可不能跟着你堂嫂出宅子，披上绒袍子，细心感冒了。”奚老太太拿这小丫头没辙，便笑呵呵地松了手，转而又对殷瀼道，“你可看好了晚香丫头，别总跌着摔着。”
奚老太太粗糙瘦长的手拂了晚香的手，面上仿佛稍稍温和了些：“让你堂嫂本身说说。”
看着面前这个急得直跳脚的小丫头，殷瀼倒是毫不暴躁，反倒望着她捂着嘴笑了出来。
还未说完，晚香的余光便瞥到堂嫂冲她眨眨眼，仿佛表示她莫做傻事。
殷瀼笑着叹口气：“夫唯不争，故无尤。”
宋妈妈接过方才还当作宝贝似的葡萄，又拿不准二蜜斯的心机，只好应一声下去了。
殷瀼淡笑着，伸了双手：“来，小火炉，把你的手给堂嫂暖暖。”
“呃……”
晚香有些难堪，畴前不就是还未适应好这双小短腿么，已然这么多天了，早已不会本身把本身绊着了。
殷瀼柳眉微挑，笑意渐浓：“晚香公然聪明。”
晚香不情不肯地伸出本身捂在雪貂袍子里的手，把堂嫂纤细素白的双手包在掌心——好吧，手太小，包不住。但是堂嫂的手确切冰冰冷，与本身比拟，就像冰坨子普通，她细细手腕上的镯子更是凉得让民气颤。晚香暴躁的性子安静了些下来，嘟哝一声：“也不晓得穿暖一些，尽想着让我帮你暖手……”
不是吧？把她叫到这里来抽背？晚香吞口唾沫，回想了半天赋磕磕绊绊地说：“上，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殷瀼笑了笑，日光斜着洒到她光亮的额上，仿佛斜飞了一支斑斓团花金簪。她反手握住晚香的手，悄悄看了看四下，发觉无人，便轻声说：“来，堂嫂与你解释一遍你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