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岳秀叫何湛反吃了一记,神采有些黑:“下官忠于本身,不敢渎职。倒是皇大将选秀一事交给王爷您,现在倒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凤娘都快恨死谢惊鸿了。谢惊鸿将鹿州卖给姜国一事让他成为靖国的千古罪人,因他,瑛娘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何湛小小年纪寄人篱下,若不是宁华琼将他视如己出,这孩子不知要受多少苦多少罪;现在满朝文武都晓得何湛的亲爹是谢惊鸿,在背后又要如何非议他,凤娘连想都不敢想。
谢惊鸿:“爹前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在虎帐里刻苦,不想我儿争气,现在做成了靖国的摄政王,看来,你是不会跟我回姜国去了。”
就算宁晋真防着他,他都不想去在乎。
谢惊鸿举手止住谢老七的呵叱:“罢了,说得也是究竟,我本就活不悠长,不过能看吾儿活得久,我也就心对劲足了。”
何湛手头上握着选秀的事,宁晋就钦定房岳秀监督春猎的筹办事情。
“能握着我的把柄,他才是个帝王,不然如何他为君我为臣?”
如此,摄政王奸佞淫邪的名声在官方是越传越盛。
谢老七。
谢惊鸿:“你连问都不问?”
刀匕蓦地落下,何湛滚到一侧,手无寸兵,只能躲着谢惊鸿的守势。谢惊鸿的匕首不像是匕首,他所用的招式都是剑法,不知为何,这套剑法,何湛竟看着有些...熟谙。
“别,你都这么老了,我看不上的。”
由此朝中高低都仿佛绷着一条弦,全朝堂上最闲的怕就是何湛这个摄政王。
何湛去往金钗馆的肩舆与房岳秀的肩舆碰到一起,文官相见,两人在朝平分庭抗礼,官位不分伯仲,自该是下轿对礼,因何湛沾着皇亲国戚的边儿,房岳秀需得先让路。
谢老七皱眉:“少主,如何跟宗主说话呢!”
何湛不怕死,可当匕锋上的寒意穿过他的颈部中转背脊时,他才感觉铺天盖地的惊骇袭卷着他的每一寸神思。
何湛拱手笑:“客气,客气,本王正要去金钗馆听曲,丞相想不想同本王一道去?”
两人下轿后相互施礼,房岳秀先行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惊鸿将刀匕收回来,怒着眼看向何湛:“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遇。何湛,你还记得金远晟吗?”
何湛:“哪怕我在靖国要饭,也比在姜国过得舒坦。”
一帮人出去就将金钗馆统统的客人都赶走,凤娘正要派人去将衙门的人请来,谢惊鸿从人群中走出来,摘掉本身头上的纱帽,对她说了句:“凤娘,原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绝情吧?”
谢老七带何湛来时,谢惊鸿正点了人唱曲,唱得是南歌,属于靖国的歌。
何湛瞧着房岳秀的肩舆笑了一会儿,方闻声头顶上有悄悄的掌声,他昂首望去,就见中间酒楼的楼台上坐着一小我,正阴霍着一双眼看他,脸上皮笑肉不笑,叫人看着奇特至极。
“如果您不来靖国,我还真能再多活几天。”
“动静哪儿能让您晓得呢?当初丞相您亲身推举本王主持此事,如果叫外人晓得你把握着选秀的事件,皇上晓得了,还觉得我们两个结党营私,以乱后宫呢。您说,是不是?”
每日来给他送花名册和画像的很多,贰表情好了见一见,随便答允几下;表情不好,就将人打发走。每日里就往金钗馆里去偷闲,吃吃厨子新研讨出来的菜样和糕点,听听兰君女人比来刚从南疆学返来的调子,没事儿叫几个小倌陪着喝喝酒,日子当真安逸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