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岳秀叫何湛反吃了一记,神采有些黑:“下官忠于本身,不敢渎职。倒是皇大将选秀一事交给王爷您,现在倒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摄政王!国本之事,岂是儿戏?!王爷您莫要草率!”
凤娘都快恨死谢惊鸿了。谢惊鸿将鹿州卖给姜国一事让他成为靖国的千古罪人,因他,瑛娘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何湛小小年纪寄人篱下,若不是宁华琼将他视如己出,这孩子不知要受多少苦多少罪;现在满朝文武都晓得何湛的亲爹是谢惊鸿,在背后又要如何非议他,凤娘连想都不敢想。
何湛没心机跟他绕圈子:“你呈现在这儿,该不会是只来喝酒的吧?”
谢惊鸿:“爹前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在虎帐里刻苦,不想我儿争气,现在做成了靖国的摄政王,看来,你是不会跟我回姜国去了。”
谢惊鸿说:“儿,你参不透皇权这个东西的,若不是你对他另有效,你感觉他会放过你吗?想想何大忠,再大的功绩又如何样?到最后还不是被人整死了?你跟着爹,爹能护着你。”
“你模样没变多少,爹还能记得。”
“你想跟我说的,不过是让我不好过的话,我还要问甚么?”
谢老七对着何湛敬了一杯酒,意义是请何湛上来一叙。房岳秀是有多烦何湛,何湛就有多烦谢老七,可他先一步来到都城,指不定要搞甚么幺蛾子,遂就令轿夫在一侧等他,他拐进了酒楼里。
“你参得透皇权,却参不透宁晋。谢惊鸿,倘若你是来劝我‘归降’的,就算了吧,分开金钗馆,我们皇宫里再见。拿捏着一干女人来做筹马,当真不是个男人干的事。”
谢惊鸿咬了咬牙。他握着刀匕的手有些颤抖,谢老七见了,赶紧拿着个披风给谢惊鸿披上。
这几年靖国动乱不安,朝代更替频繁,百姓难以安居乐业,加下水患丛生,对靖国形成很多的打击。现在姜靖两国旗鼓相称,此次姜国出使,不容粗心,故而宁晋一向在安排内阁智囊团为姜国来访做筹算。
“是挺长时候了,你都变老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拿得动刀。”
“动静哪儿能让您晓得呢?当初丞相您亲身推举本王主持此事,如果叫外人晓得你把握着选秀的事件,皇上晓得了,还觉得我们两个结党营私,以乱后宫呢。您说,是不是?”
“宗主想你了,让我特地来请你。他在金钗馆等你。”
何湛瞪着一双眼:“......”
何湛拱手笑:“客气,客气,本王正要去金钗馆听曲,丞相想不想同本王一道去?”
“别,你都这么老了,我看不上的。”
当空刺过来的一剑,何湛来不及躲,只感觉谢惊鸿的脸竟和宁恪叠在一起,与前次宁恪刺他的那一剑竟无半分不同,便是心下这转念一想,谢惊鸿已将刺过来的匕首收势,手腕一翻便将匕首横畴昔,锋刃的匕锋抵在何湛的喉咙上,已有半分赤色,却未再深切。
“如果您不来靖国,我还真能再多活几天。”
“不显老的人就如许,不像你,短短几年就像个要进棺材似的。”
谢惊鸿举手止住谢老七的呵叱:“罢了,说得也是究竟,我本就活不悠长,不过能看吾儿活得久,我也就心对劲足了。”
由此朝中高低都仿佛绷着一条弦,全朝堂上最闲的怕就是何湛这个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