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立在一旁的宁祈,尽力对他使了使眼色,让他从速把秦方这个宝贝召出来。哪知宁祈寂静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何湛。
潘威拱手道:“不止如此。桃花村村长托沈玉来京告状,忠国公为包庇何郎中,竟动用部下兵士追杀沈玉,意欲杀人灭口。”他将“杀人灭口”四字咬得极重,沉沉如钟,震民气魄。
押何大忠和何德前来的是潘威。潘威暗自调查何德纳贿一事已经数月之久,他所思疑的官员以及工程管事嘴风很紧,接连几月都没甚么有效的线索,直到桃花村的堤坝崩溃,何大忠脱手包庇何德,暴露马脚,调查进度才有了大的停顿。
宋安坐到书案后,将惊堂木一拍,洪声道:“将忠国公和郎中何德押上堂来!”
宋安瞄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啥反对的神采,铁定是要将此事清查到底了,随即点点头:“带上来。”
杨坤在旁左证沈玉此话非假。
“臣没有!”何大忠目眦欲裂,面对如许的诬告有些沉不住气。他平生清明净白,无端担杀人的罪名,怎能不活力?恰好他空口白牙,面对如许的指认,竟不知该如何辩驳。何大忠说:“说罪臣包庇儿子,罪臣认罪,可臣绝对没有杀人!”
沈玉擦了擦额上的热汗,颤着声音说:“草民来京路上的确遇见有人追杀,多亏杨兄互助才逃过一劫,来者打单过草民,警告草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将事情闹大...不然就让草民...”沈玉惊骇地看了何大忠一眼,说:“就让草民死无葬身之地。”
他将何德纳贿时来往的银票记录交由圣上作为证据,又让龙安城的县长作为人证,指认何大忠秉公包庇之事失实。
忠国公面色凝重,对这个儿子饱含惭愧。这统统本没有何湛的事,将他卷出去,亦不过是因他姓了何。
正值一片纷杂糟乱当中,只听外头候着的小寺人长声传报:“大理寺少卿秦方觐见――”
何湛沉了口气,说:“我没有杀人,我出来的时候张南已死。品香楼人来人往,众目睽睽,就算我要杀人也得找个偏僻的处所,如何会那么快就被少卿您抓到?这么低劣的栽赃手腕,连三岁稚童都能看得出来,少卿看不出来?”
潘威给沈玉使了个眼色,他即决计会,叩首道:“草民有血书呈上,请皇上过目。”
杨坤不亢不卑地跪道:“草民杨坤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
何湛弯了弯嘴角,悄悄抚着宁华琼的背,说:“我没事。”
“歪曲!”何大忠等大双眼,当即急道,“这纯属歪曲!臣包庇德儿全因爱子心切,故才铸成大错,但臣绝没有杀人!请圣上明鉴!”
潘威看向沈玉:“你跟宋大人说,这一起上是不是有人追杀你?”
宋安再看皇上的神采,心中就有了些许定夺。他瞧了一眼凤鸣王,只见宁祈对他悄悄点头,他即决计会,成心拖着时候问道:“圣上您看,该如何定夺?”
何德声泪俱下:“罪臣是受了奸人勾引,是孙北他...”
皇上闭了闭眼,将手背到身后,握着拳说:“忠国公包庇在先,行凶在后,但念其功绩,免其极刑,即放逐远疆,毕生不得回京。其宗子何德渎职枉法,私相授受,直接害死百余条性命,罪大恶极,三子何湛,暗害朝廷官员,着令两人于秋后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