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展开信纸,自发将其往中间挪了些,萧炎凑过甚来,两人将上面的内容细阅一番,末端,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寒冰,神采一时凝重非常。

一向在中间察言观色的老鸨眼睛突然一亮,她朝身后的女人们使使眼色,那些穿戴桃红柳绿衣裳的女子便纷繁朝萧炎围了上来。

吴策讪讪一笑,正要再说些甚么跟萧炎套套近乎,葛峰却俄然横□□来,酒味冲鼻,他抓着萧炎的胳膊,大着舌头道:“相……相逢便是有缘,王爷既然来了,不……不如出去瞧瞧?”

刘慕辰内心一时不知作何感受,他实在很想说,就算他不跪,为了打击太子一派,他和萧炎也会将这事调查到底。何况祸福馆一事多亏葛峰,他方才气捡回一命,但若提及那事,就又不免要提到当年他被诬告奸/污贵妃入狱一事……

葛峰眉头紧蹙:“竺兰人夙来凶悍,与他们对战我从不敢松弛,虽说气候冰冷,但我带着的这两万将士都是百中挑一的精兵,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断不会有正面交兵就被杀得溃不成军之理……”

但是他说的这句话却让萧炎和刘慕辰小小吃惊了一番:“老鸨是潘煦的人?”

“呦呦……将军!将军息怒!”被葛峰拎小鸡普通拎出来的那人直颤抖抖,脚底颤颤巍巍,身子东倒西歪,若不是中间有根柱子,只怕他就要与大地来个密切拥抱了。

葛峰伸出一根指头在空中乱摇乱慌,愣是思考了好久,也没找到一个词来描述刘慕辰,后者恐怕他喝醉了有甚么惊人之言,仓猝道:“本来是葛将军,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碰到,真是巧啊!”

刘慕辰心中汗颜,不由道:“将军可知写信人是谁?”

“呦,王爷!拜见王爷!”那边摔醒过来的吴策仓促上来施礼,见过萧炎以后,又朝刘慕辰暴露个“可亲”的笑容:“御史大人也在啊。”

“那婆娘是我爷爷的人,不装得像点,被她看出些甚么就不好了。”葛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举起手里得酒杯就是一通痛饮。

那一头,葛峰持续沉湎于回想中:“我当时无凭无据,内心确切有所踌躇,直到几天后,这封信连同一只铁箭射/入我的卧房内。”

“是我。”

葛峰:“我开初不敢肯定,但厥后细想当日的战况,入脑的却都是琐细的盔甲和折断的长/枪,即便竺兰人弯刀再利,也断不会如此,心有疑虑,愈发难眠,我便想连夜入宫将此事禀告皇上。”

葛峰眸子子转了转,粗声粗气道:“都说王爷是有家室的人了,哪能奇怪你们!都别过来,本将军要和王爷好好小酌几杯!”

葛峰哼笑一声:“不必担忧,我爷爷不拿我当回事,他的人天然也是,何况她必然感觉我醉胡涂了,不然如何也不会将吴策扫地出门。”

萧炎还未说话,葛峰便连连朝吴策打了几个哼哼,二话不说就将萧炎和刘慕辰拖进了楼里。

说完,刘慕辰暗搓搓地甩给葛峰一个小眼神。

老鸨脸上堆满笑容,倒是没有行动。

刘萧二人又不约而同看了那信纸一眼,那上头的内容仿佛是在证明葛峰的猜想,直言当时出征所用的兵器铠甲暗中被人动过手脚,恐有偷工减料之嫌,而始作俑者,只怕就是工部尚书吴策。写信者乃至连吴策窝藏那些烂兵器的处所都一一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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