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跪在地上哭诉道:“奴婢佳耦当然该死,凡是事总要有始有终。奴婢佳耦粉身碎骨,当然事小,但如果以扳连了女人和薛家,岂不是更加死不足辜了?故而厚着脸皮来求女人,想来女人神通泛博,和姚先生知会一声,再走一走长公主府的门路,也许有一线朝气。”

薛阿姨心中不爽,就又将宝钗好生抱怨了一回,说宝钗若没有为一己之私,放走香菱,现在又是如何一副风景。宝钗听她抱怨多了,垂垂心也冷了,倒不像先前那般难过,只是晨昏定省,略尽身为女儿的本分,面上恭谨罢了。至于她絮干脆叨抱怨的那些东西,宝钗明知夏虫不成以语冰,只是白叟家胡涂的一点私心,又何曾当真同她计算?

无依嘲笑道:“最烦你们这些人自发得甚么都懂的装模作样。”又道:“那群乌合之众占山为王,整日心心念着如何杀入皇宫当天子,我在一旁看了都感觉好笑,这么大一个国度,若交由这些泥腿子管理,还不定成甚么鬼模样。眼看他们一脸的倒霉相,我多么样人,又怎会跟他们共流合污。只是阿谁老道姑,却实在是有几分本领的。我纵要和他们划清边界间,也要先把老道姑的本领学到手再说。”

只是皇太妃娘娘病情稳定时,宝钗还成心举荐姚静进宫,追求个繁华出息,此时探听得凶恶,本身却又踌躇了。须知进宫诊病,成则是鸡犬升天,败则是连累世人,那姚静是个不分轻重的,听了动静当然跃跃欲试,大志勃勃,宝钗却不想她遭罪。姚静却道无碍,胆识颇壮,宝钗和孙穆都劝她不得,道了句繁华险中求,大胆进了宫中,连续诊治了十数日,那皇太妃娘娘虽不见好,却也未见病情恶化。

岂料树大招风,绸缎庄虽是薛家的财产,有皇亲国戚贾家、九省统制王家以及长公主殿下做背景,还是有人肆意挑事,寻上门来,三言两语,非要绸缎庄奉出一件“慧纹”的绣品不成。陈小三欲要推让时,那人却言道是忠顺王爷门下,繁华凌人,获咎不得。这般硬着头皮揽了下来,陈小三苦苦思忖了三天三夜,却去那里寻一件“慧纹”的绣品?他情知他办事不谨慎,给宝钗惹来了费事,一时之间,寻死的心都有了。茜雪一问之下,晓得此事毫不是她佳耦二人能揽下的,仓促前来禀报宝钗。

所幸那都城的官媒另有几分知己在,又或者思忖宝钗绝非池中之物,怕她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抨击了去,不敢过分摧辱,给说合的婚事多数还是在门当户对的范围当中。只是薛阿姨却不晓得在顾虑甚么,一味推让,这婚事也就一拖再拖。垂垂,也就没有媒人情愿揽这苦差事了。

宝钗见她小小年纪,竟有这类见地,比很多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毫无主意、哭哭啼啼只晓得依托男人的妇人强了很多,不免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惊奇。不过感慨归感慨,因先前无依已经是表白了身份,说自家长年和天理教悍贼呆在一道,宝钗不知其好歹,又怎敢将心中的筹算合盘抛出,故而只是沉吟,又规劝无依道:“你本是好人家的后代,何必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宝钗悄悄无语。看模样宫中皇太妃娘娘的病情是不大好,急得长公主连“死”这类忌讳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过皇太妃娘娘的病情几次了这很多光阴,长公主一向犹踌躇豫,现在却痛下决计,莫非无依那半大孩子公然在中出了一份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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