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一面带着张嬷嬷、莺儿等人出去了。茜雪忙着请紫鹃往屋里坐,紫鹃愣了半晌,叹道:“我本来策画着她们两个必是公开里偷偷较量。想不到现在一个总躲起来不肯见人,一个却赶着过来体贴,倒把那位小爷丢过墙去了。如果不晓得的人,还端的觉得她们姐妹情深呢!”

大观园诸姐妹,如颦儿、迎春、探春、惜春等人,或绝世才貌,或和顺无争,或心志高远,或纯真稚嫩,她们本该是温室里最鲜艳的花朵,却被风刀霜剑所迫,或泪尽早夭,或嫁人不淑,或和亲异国,或缁衣乞食;再如鸳鸯、司棋、晴雯、袭人等丫环,一个个或小巧剔透、或利落风雅、或心灵手巧、或谨慎慎重,她们本该有各自的死守,各自的归宿,却被世情所累,或被迫殉葬,或遭欺侮、踩踏至死,或被当作一件玩物随便配人……

因以宝钗恨不得胁下生双翼,刹时飞至绸缎庄前去得救,便是黛玉亲身前来,却也顾不上了。

莺儿一贯惟宝钗马首是瞻,闻此言眼睛睁得甚大,却一时半时说不出话来。此时小丫环们叩门出去,奉上厨下新做的酸汤,宝钗便住了口不说了,直叮咛两人喝些酸汤醒醒酒,再做筹算。

宝钗叹了口气道:“只因她要做的事,我刚好也想做罢了。”

自始建大观园以来,薛家就搬离了梨香院,另选了东北角上一处清幽的院落,较畴前倒离姐妹们远了很多,是以大多时候都是宝钗去王夫人处或是贾母处寻姐妹们玩耍。更何况黛玉夙来体弱,本来就是个喜静不喜动的,此时却大老远跑过来,实在叫人惊奇。

那位长公主殿下圣眷正宠,想来不是个等闲好打发的主儿,陈三年纪悄悄,做买卖尚可,要他出面应对这等朱紫,倒是难为他了。

这倒是宝钗的至心话。自忆起畴前的事以后,她便为大观园中诸姐妹的悲惨运气忧心忡忡,只感觉头顶似悬着一柄利剑似的,彻夜难安。

气得紫鹃恨声骂道:“这小蹄子倒装没事人!我因想着我们几个打小就在一处长大,相互投缘要好,才敢在你面前讲这话。想不到你现在倒装模作样起来!罢了,你尽管把这话说出去,就说是我说的,有甚么不是,我来领!”说罢就走开了。

莺儿在旁听紫鹃如是说,面上有不忿之色。宝钗自家却有些理亏,不好多说甚么,只是亲手接了那檀木小匣,命茜雪收了,向紫鹃道:“替我谢过你们家女人。还请转告你们家女人:本日之事,是我不是在先,怨不得她有怨气。只是铺子里确是有要紧事,脱身不得,容我来日再去赔罪。茜雪,你好生接待紫鹃!”

莺儿和茜雪忙说:“女人放心,我们两个内心是晓得的,打趣罢了,决然不会往内心去。”

她自问和这位长公主殿下没甚么友情,何况宿世里这位长公主殿下固然一时风景,结局倒是惨的狠,被人揭露和甚么天理教的教徒表里勾搭,没几天就暴毙而亡了,想来多数是皇家赐死人时候鸠酒或者白绫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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