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嗤鼻,人却利落地溜走了。
人群又退了两步,大师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林砚。
司徒岳微怔,转头笑着打号召,“三哥!”
贾琏抹了把盗汗,这霍烨的脾气,他在京里也是见地过几分的。方才,他可真怕霍烨那鞭子直接甩下来。现在林砚但是老太太的宝贝,若跟着他一同出去糟了祸,老太太哪能饶过他。
秋鸣翻了个白眼,“大爷,你想偷懒就直说,就这么点伤,你也美意义?”
“放心,这是马的血,不是我的。”
司徒岳将面上的打趣之色收起,端方道:“听贾琏说是他姑母之子,贾家暮年几个庶出的姑奶奶早没信儿了,唯有一个嫡出姑奶奶,恰是林大人之妻。方才那公子来我这店里买东西,因买的多,是要送货的。他填的是贾府的地点,签的倒是林砚的名字。想来不会错。”
林砚笑了,“莫非琉璃街不属于京兆府范围内?莫非这当街纵马行凶不归府尹大人统领?霍世子也不必说甚么此事算不算了的话。等梁大人过来,自请他来评判。看到时候是霍世子需得因爱马撒疯伤了十余行人卖力,还是我因救人不得已杀了世子的爱马赔罪。”
说到此,司徒岳俄然蹦跶了起来,“哎呀,看了一出戏,我如何忘了!他刚才说的玻璃的配方!我得尝尝去!我倒要看看,他那么大的口气,说的是真是假!”
一句狠话甩出,回身一跃上马,飞奔而去。
换了衣服出来,林砚将染了血的衣物丢给秋鸣,让其拿去扔了,却不料被秋鸣瞧见了虎口的裂缝,“大爷,你受伤了?”
少年的鞭子落了空,更气了,“那里来的狗主子,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我这是草原上过来的马,性子烈上几分也是有的。训几天就好了!可你们恰好杀了它!你可知,这但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我今儿早上才花一千两银子买来的!”
林砚倒也不辩驳,淡淡“哦”了一声,转头扶起乞丐女童。女童约莫是因为刚才差点被踩死,收到惊吓,身子有些抖,怯怯地将手从林砚手里抽出来,“多……多谢公子!”
一人打人群里艰巨钻出去你,站在中间,伸手拦住,“曲解,曲解!霍世子,这是我姑母的儿子,打扬州过来,到京才第二天,不认得你,也是常理。”
林砚咬牙,指着仍然躺在地上,已经吓得慌了神的女童说:“那如果死了呢?”
掌柜只觉浑身发冷,打了个颤抖,正要开口,目睹从后边茶馆走出的玄衣男人,躬身低了头,“三爷!”
林砚抬脚踢畴昔,“叫你去你就去,啰嗦甚么!”
女童愣愣地将银子拿在手里,像是吓坏了,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林砚却已经抬脚走去了前边的一家裁缝店。贾琏莫名其妙,“表弟,我们不回府吗?”
少年怔愣,环顾了眼四周,却有好些抱胳膊抱腿伤了的,他眼睛一扫,表示跟着的保护,“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看病!”
霍烨眉宇一蹙,目光在贾琏和林砚身上逡巡了一圈,将手中马鞭往腰上一别,“既是世交,那便罢了,你叫他给我赔个礼,这事就算了。”
“那恐怕要叫霍世子绝望了。”林砚一招手,“秋鸣,你去一趟京兆府求见梁大人,请他过来一趟。若他问你名号,你将父亲的名帖递上去就行。”
林砚一口气赌在喉头,卡得差点呼吸不过来,偏那少年倒比他还理直气壮,“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都城那里跑来这么个没见过世面,不懂端方的小子,竟敢在我的地盘,当街杀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