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周兄。”和珅如此唤道。
能出入得了皇宫,那般金碧光辉都未见得让他惊奇半分。何况戋戋荣国府?
“怎会嫌弃?”和珅微微一笑:“便有劳了。”
贾政嘴上吵架,但听了和珅欣喜的话语,面色还是都雅了很多。
贾政仿佛感觉,他同这位和侍郎,乃是有着前朝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几分味道了。
那大门外原列坐了数个穿着不凡的人。
要说贾政对林如海这个妹婿如何靠近,倒并不是如此。
和珅道:“不但晓得,我还认得。林御史早前便写了信与我,提及了女儿要来外祖家的事。”
贾政公然半点不见被冲犯的意义,反倒同和珅亲热地笑了起来,一边欣喜道:“致斋兄本日也休沐?我还怕请不来致斋兄。”
见和珅不再接话,贾政这才感觉不当,忙将和珅往里引去:“致斋兄请。”
贾政如许好哄,倒是个不测之喜了。
这是甚么样的辈分了。
前者长辈见长辈,无甚不当。
刘全自是进不了后院的,但却能够将雪雁唤出来一见。
“府中有常来的大夫,倒不至妙手回春,但微末本领是有的。致斋兄若不嫌弃,我这便叫人去将他请来……”
贾政大笑道:“果然是巧事!那便去瞧瞧吧。如此,也可让致斋兄晓得我那外甥女如何了。”
“正巧,本日那大夫在府中瞧病。”
对于和珅来讲,如许便已经足以达到目标了。
宝玉莫不是要被打得十天下不来床?
和珅点头,叫来刘全:“你去瞧一瞧你mm。”
贾政脸上笑容更甚:“实在缘分呐!致斋兄原是同我那妹婿有几分友情的。”
和珅没再接话。
是吗。
说到这里,贾政便有些欲言又止。
纵算是真生了病,以他现在的职位权势,想要寻个好的大夫来,岂不轻易?
但人与人来往便是有如许奇特之处。
但和珅还是面不改色。
贾政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俄然提起了此事,但还是点头道:“恰是。”贾政顿了顿,又道:“我那妹婿,致斋兄该当是晓得的,恰是扬州巡盐御史。我家中排行最末的mm嫁了他。”
且不说他本人便是个大夫。
待跨过了正门,里头便更见繁华大气。
贾政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却又道:“我往那道观中去,也不过是瞧那处平静。但若真要求药,那道长怕是没甚么本领。”
固然和珅不甚对劲这个称呼,但想一想,如果以世叔之名要见黛玉,那可比以平辈的姿势见黛玉要轻易很多了。
和珅的面色几乎扭曲。
和珅将贾政的神情支出眼底,走上前,那张冷酷的面孔上这才见了点笑意。
待到跨过了仪门,和珅方才又开了口,仿佛不经意地问:“听闻荣国府与姑苏林家乃是姻亲?”
和珅那里会缺了大夫呢?
和珅想笑。
和珅压根没将贾政的话放在心中。
贾政骂道:“实在不堪砥砺!”
毕竟在他三言两语间,便要将他引为知己的人实在太多了。
和珅当然不会去拥戴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