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衣裹在她身上,毛呢的料子,内里还沾着他浓浓的体温。江喻白就站在她跟前,凝着眉头,紧绷着唇。不管何时都挺直的脊背天然涵着一股凛然的气度,威武又结实,可对比他眼里的绵似水的心疼,那种所谓的严肃却能够等闲地忽视不计。
顾小鱼沉默,筹办了一肚子报歉的话,一见到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莫名感受心虚。
北风被他挡在身后,暖意全然凝在他眉心。
“不是说感冒吗,如何还发热了?”江喻白顿时紧了眉头,沉声扣问,大手跟着往她额头上摸。
顾小鱼脸热得能煎鸡蛋,往他肩头埋了埋,隔着一层布料,却能将火扑灭。
江喻白脱了外套,内里只单穿一件衬衫。大冷的天,他竟然也不感觉冷,还浑身直散热气,身材本质好得没话说。比拟之下,顾小鱼就显得弱不由风多了,裹得像个棉花团子,还颤巍巍的,如何瞧都是个惹民气疼的小不幸。
固然身子抱着硬邦邦的,但这内心就是软绵绵,暖乎乎的。
头顶就是他温热的吐息,耳畔循环着他炙热有力的心跳声,格外实在,以是近乎梦幻。
江喻白没答话,悄悄看完她庞大奥妙的神情窜改,方才沉声道:“没事,我媳妇儿不费事。”
顾小鱼微微一怔,“噗”的一声笑出来,昂首一看他浑厚诚恳好欺负的模样,顺着他的话嗔了一句:“恩,怪你,都怪你――”
“那天喝了酒,怕吐车上,就先把吉他放后座了……成果下车给忘了。”
他蓦地降落了腔调,听着严厉又端庄,情深意重,格外竭诚。
这类环境下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游戏里总跟他身前身后地拥着,没有一次体验过这类暖和。顾小鱼没舍得放手,他抱得紧,她也收了收胳膊。
顾小鱼愣了半宿,愣得都忘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才想起该抬手回应他。
顾小鱼也管不得梦不梦幻了,头往他胸口一埋,抬手搂紧他的腰。
起先约好顾小鱼下午畴昔玩,早晨江喻白陪媳妇儿,便不参与这个线下集会。他两伶仃去用饭。现在顾小鱼没去,江喻白天然没得走,定是跟他同僚们在一起热烈。
七点半,恰是他们吃晚餐的时候。
“那里不费事了,我老给你找费事……”顾小鱼却跟着嘟囔了一句。
顾小鱼心头一阵阵忐忑,第一次约会,她竟然放了江喻白鸽子。爽约的滋味不太好受,再一开机,看到来自江喻白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她心底的歉意愈见稠密。
“媳妇儿,爱美也不是这么个爱法,感冒了还穿成如许?”
他一摸就得露馅,发热和脸红压根就是两回事,哪能分不清楚?
但这话顾小鱼不美意义开口,归根结底不该怪江喻白,得怪她本身不谨慎。
顾小鱼不是没有谈过爱情,不是不晓得这类快灭顶的感受叫做心动,可仍然忍不住一阵唏嘘:她好歹也是个副帮吧,她好歹也是个大侠吧?就她如许一个面对浩大红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中豪杰,如何一到江喻白面前,性子不说,连骨头都软绵绵的要他来抱呢?
十来分钟以后,她方才再次收到复书,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下楼。”
她一脱手,这边抱得更紧。却不难过,反而有种奇特的安稳感,像是一步踏入了戈壁里的小屋,隔断了漫天风沙,徒留一盏傍晚,一碗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