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珠翠倒是替阿狸委曲了一阵子，阿狸也只能笑道：“太后就是要送人出去，太子还能非驳她的脸面不成？”想到一周目接二连三那些事，也有些无法，“你等着吧，这一遭还只是下人。来岁出去的，还要更委曲我呢。”
想了想，还是说：“不要轻举妄动，等家里替你安排。只是有一件你需得记得，宫闱当中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避讳，切要避人耳目。
阿狸就明白了个十有八九。
虽则阿狸才将身边不成靠的人打发了，太后就又送了出去，但既然这一遭是明着的，倒也不算甚么。
每次这么想，阿狸都感觉她的本体仿佛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子宫似的。
“然后……然后就如湖心投石，水波迭起。现在建邺城里请我看病的人家排起来，大抵能绕昆明湖转一圈。且来头都不小――你绝对想不到。”
容可就抿了嘴唇，望着司马煜，“中书令家的令媛，阿琰的长姊，但是你家夫人？”
太后年纪大了，喜好的是活泼闹腾的小女人，她屋里的宫女反而比皇后天子那边的还年青貌美很多。女人多了老是要玩弄花草的，太后屋里樱草花、水仙，乃至盆栽的橘子火棘都还满目翠绿，着花的着花、成果的成果，非常热烈喜庆。司马煜也常从太后这里讨花草，但是出去瞥见满屋子姹紫嫣红，还是有那么一会儿赞叹失神。
天子就在这个时候命令，来岁春季司马煜代他出巡，沿途验看备战和防备工事。
西殿是待客的处所。因司马煜外向，有事都在内里呼三叫四或者不声不响的处理了，是以西殿极少动用。也只在元日群臣觐见东宫结束，太子跟一些必必要交好但又不太喜好的臣僚打交道时，才会去喝喝茶、聊谈天。
司马煜没推测太后在这里等着呢，忙说：“孙儿迩来忙，少到跟前尽孝。原该送人来陪阿婆解闷，如何敢反过来要祖母的人？”
转眼春到，又是一年元日。
只这么一会儿罢了，正矮身挑花的宫女抱着一捧水仙起来，一转头正撞到司马煜身上。
太后又道：“这些日子你忙，你媳妇儿那边也不轻松，我都晓得。恰好这个关隘上她又病了。我这边的丫头，旁的不说，端茶倒水还是很聪明的。你那边得用的宫人也未几――”就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司马煜――早些年太后、皇后也给东宫送去很多得用的宫人，可惜都被司马煜给折腾走了，“过会儿我让人挑几个你带归去，能给你媳妇儿减一分苦衷，让她放心将养，也是好的。”
老是留不住的，唯有惜取面前。
阿狸头痛了。
只不过名医是男人，擅自让男人进东宫见太子妃，这招儿就太浑了。阿狸娘揣摩着，是不是干脆把人弄进太病院里来。
阿狸帮不上旁的忙，只能女生外向从夫，通过她家女眷做她家诸父诸兄的事情――话说返来，她人在东宫已经表白了王家男人们的态度，倒也没甚么好难堪的。
“嗯。然后呢？”
太后笑道：“谁来都赶不上你过来站一站。我倒是想让你媳妇抱重孙子过来，你们两个又不焦急。有你阿娘在前，我也不好催促。但你们两个还是得本身加把劲才好。”
近侍忙道：“太后赐下的人，帮着端茶倒水的。殿下说刚好西殿里少人顾问，就令她们在那边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