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杀死是这么痛。”
妙谛禅师一怔,道:“伽蓝寺一个甲子之前消逝在红莲业火当中,都传伽蓝寺有人修行红莲业火失利,走火入魔,使伽蓝寺蒙受没顶之灾。”
“邪魔?”那声音充满的刻毒和挖苦,“你们真该见地一下,甚么叫做邪魔!”
“你们拜佛?何不拜我?佛不能救你们,我却能够。”
妙谛禅师勾了勾嘴角,两人一只手在左,一只手在右,悄悄一抹,止水镜下水波盈盈。
她伸手按在止水镜上,这时,另一只手也按了过来。
水月庵并不算环球闻名,但东南道,若说没有听过水月庵的名头,恐怕也枉为修道中人。
妙谛道:“我用鲤鱼剑去刺杀妖夫,她使的红颜白骨观是白莲教白莲堂的神通,罗天云手,真空遁法,都是白莲教无生老母的道统。”
槐序不再看他,他固然不能杀生,但刘子源邪法遭到反噬,便与他无关了。
草木遁形,借草木而行。
佛塔上红莲盛开,只要一个明黄的身影,金线勾画的袍角垂落流苏,一朵朵曼珠沙华盛开在锦袍上,槐序和妙谛看向他的脸。
白莲在来金华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对水月庵也有充足的熟谙,晓得鲤鱼剑乃是水月庵珍宝,乘风化月藏行迹,锋锐难当,无孔不入。
妙谛禅师听到槐序说:“刚好,我也想看看。”
槐序伸手去抓,也只抓了个空。
但做足了功课又如何,当鲤鱼剑当头而来,视线中充满着倾城月光之时,白莲被无尽的惊骇撮住,才晓得千算万算,也抵不过当头一剑。
妙谛禅师没有踌躇,就请出了止水镜。
千年世家久经不衰,千年门派秘闻深厚。
僧众的信奉崩塌,哪怕是高僧大德,亦是满腔肝火。
刘子源一个抽搐,伸手捂住腹部,引魂幡落在地上,被槐序伸手一道火焰扑灭,烧成飞灰。
“哼!”
刘子源气血一破,法力尽泄,偏头来看,只见一头无面鬼与他面面相觑,无面鬼身上感染了绿色的符文,仿佛青苔普通,寄生在他体内。
“伽蓝寺三百殿,五十六塔,供奉诸天神佛,神佛安在?”
槐序眉头拧起,道:“我不以为仰仗我们能够推算出此人,六十年前便能够毁灭伽蓝寺,六十年后,恐怕真有通天之能。”
当日刘子源以铁翅飞燕和无面鬼暗害槐序,被槐序在无面鬼中种下牵机之术,本想着趁来岁度过雷劫再来摒挡,熟料现在就派上用处,反噬仆人。
妙谛禅师道:“固然不晓得是何人,但总归与白莲教脱不了干系。”
妙谛禅师一声嘲笑,冷傲的尼姑杀气凛然,杀性高文,清楚不像个削发人。
白莲逃之夭夭,鲤鱼剑化作月光,在当中一个回旋,又落入江中,化作一尾金鳞鲤鱼,沉入水中。
了结因果,了结尘缘,了结存亡,了结极乐,无往无住,非空非我。
鲤鱼剑斩了白莲的枯骨化身,又一个挺越,朝白莲斩来。
妙谛眼神一闪,道:“我要看看他是谁。”
槐序古怪地看了一眼妙谛禅师道:“清楚是鲤鱼剑将白莲逼退,水月庵就能置身事外吗?”
槐序跟着妙谛禅师去了水月庵,观音像前,槐序将袖子里的包裹扔下,包裹散开,暴露十多块鸡油黄的膏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