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三格重重地咳嗽一声,但是那男人已经靠近了桌案,粗糙的手掌眼看着就要碰到和珅的脸。
“汤大人好兴趣啊。”和珅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和大人请叮咛,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汤聘承诺得利落,谭三格却暗道不好。
额尔登本来瞪圆了的眼睛,终究失了焦距。一片寂静中,只闻声一声高耸的痛呼:“哎哟。”
和珅也不恼,唇边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谭大人,毛病钦差办公理当何罪?”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从帐门处大步走出去,看到坐在官案后的和珅,眼神就像被黏住普通,半天没挪开:“行啊老谭,你从哪儿找的兔儿爷,够水灵的啊!晓得老子好这口,真够意义。”
和珅将世人的神情支出眼底,举止中却不见一丝拘束。他安然自如地坐下,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谭大人,我此次赶赴云南,圣上嘱托的差事是督查军事。行兵兵戈的事你是里手,我就问问这粮草兵马都安排得如何了?”
世人偏头一看,才发明汤聘跌坐在地上,脸上不见一丝赤色。
和珅也不正眼瞧他,自顾自地打量着帐内的陈列,目光在扫过桌案时,忽地顿住了。
正说着,帐外就传来一声高喊:“老谭,有甚么事不能暗里里说,老子这一把眼看着就要赢了,你奶奶的非得这个时候喊我。”
一旁站着的兵丁回声而上,将男人押了个健壮。额尔登跪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胆儿肥了,敢拿你爷爷我!”
“这......和大人,不是我不极力,实在是这些年收成不好,府库里头也没有充裕的银子,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汤聘苦着一张脸,眉头一皱,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处去了,看着分外风趣。
汤聘的行帐前有卫兵扼守,见和珅来势汹汹,上前一步拦住了和珅的来路:“汤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账。”
“大人......你看......云贵地区的财务并不宽松......汤大人他......”谭三格心下打鼓,发言也磕磕巴巴的。
“猖獗,这位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还不快给和大人施礼。”谭三格瞥了一眼和珅的神采,明显脸上带着笑容,却让人莫名地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