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珅有要事禀报。”
待钱沣拜别后,和珅理了理衣衫,将赵妍晚的出身在心中过了一遍,而后披上大氅,往弘历的住处去了。
惇妃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从弘历部下摆脱出来,情急之下只能点了点头。
打从孝贤皇后和悯哲皇贵妃归天后,弘历身边便已经没有了富察家的女子。去世的这两位,都出自富察氏的正支。身为旁支的国泰在趁东巡的机会,动了将本支女子送进宫的心机,也是有据可循的。
“感受惇妃娘娘对我抱有敌意呢。”和珅目光灼灼地望着弘历。
和珅有些惊诧地看着弘历的行动:“皇上......”
“和大人......您别说,还真有......”钱沣俄然一拍大腿:“我模糊记得,数年前我任江南道监察御史时,曾传闻过本地有一户人家的女儿,一出世父亲便殁了。本地人都说这女孩儿命太硬,克死了亲爹。她的家属信觉得真,不敢再留她,将她与她的母亲赶回了江宁的娘家。当年还是名噪一时的丑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女孩儿应当就姓富察。因为是大姓,我记得格外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桩子事,这女孩儿也该是个大师闺秀。”
和珅感喟一声:“钱大人,我现在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我也不瞒你,你可知国泰一族中,可有女眷姓氏分歧于本家?”
“哦?”和珅挑了挑眉,他倒是向来没有过这类设法。
和珅的膝盖被他用劲儿一摁,有些沙疼,抬手告饶道:“我错了......我不该笑的......”
和珅手上的力道没有涓滴放松,他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惇妃,一字一句道:“娘娘如果能承诺主子不闹腾,主子便放手。”
或许是弘历的情感过于外露,或许是女人的直觉过分灵敏,惇妃竟然抓住了蛛丝马迹。
“实不相瞒,下官此次来,是想就教和大人,徐绩一案的停顿?”
惇妃说完,便盯着和珅的脸,但愿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与不甘。但是,她必定要绝望了。和珅脸上,仍旧是含笑着的神采,仿佛面前的统统都与本身无关。如许一来,反倒显得自导自演的惇妃像个跳梁小丑。
“惇妃是十格儿的生母,朕顾念着十格儿,这些年对惇妃也是恩赏有加。她行事夙来乖张,朕看着没太特别也未几加斥责,只是没想到她会难堪你......”
“不知钱大人深夜拜访和某,所谓何事?”和珅也坐到了茶几一侧,温声问道。
侍卫们早已风俗,和大人每日都要来上一两趟,时候久了连扣问的工夫都省了。
钱沣一愣,游移道:“这......有能够这位女子从小被过继给别人,也有能够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请了高人给她赐姓保命。”
和珅见她肝火冲冲地拜别,顿时发笑出声。在雪地里跪了半天,饶是衣服再厚,也都湿了,黏在腿上反倒加深了凉意。
“下官当年还纳了闷了,好好的一个女人家,怎的就起名叫妍晚。如果改晚作婉,方才是祝贺之意。”
惇妃一手拿着托盘,把玩着本身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间或地瞄两眼和珅。
和珅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弘历在谨慎翼翼地解释,顿时忍俊不由地笑出声来。
钱沣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