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和珅正在房中清算行囊,俄然听到屋别传来拍门声。他将门翻开,门外站着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红布托盘。
将后续一应事件交代安妥,和珅便写了有关案情的折子,呈供弘历御览。
和珅回到房中,翻开托盘上的红布,就见里头摆着一支人参,参体上的纹路层层叠叠地胶葛在一起,看麋集程度就知参龄不短。和珅看着那人参叹了口气,令贵妃能拿来赏人的东西,必定不会是次品,打着关照他腿伤的灯号,做了情面又密查了动静。连身边的一个侍女都如此能说会道,难怪乌喇那拉氏底子不是她的敌手。
那婢女闻言神采一僵,无可按捺地透出些绝望来。她明显没有初时那般淡定,只是强笑道:“本来如此......奴婢明白了......还请和大人看在贵妃娘娘的情意份上,多在皇上面前,提及贵妃娘娘。”
和珅笑道:“对,永不叙用。皇上留了国泰一条命,也算了给了傅大人面子,至于这永不叙用的旨意一下,国泰也就相称于一个废人,富察家天然不会再正视一颗弃子。另有现任四川总督文绶,他不但不会痛恨皇上,只会更加经心肠办差,毕竟他儿子的命还捏在您手里。”
和珅将折子摊开,略略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孙大川握着小莲的手,试图赐与她暖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和珅一起跟着过来时,就觉出了不对劲。国泰等人之以是把小莲也囚于此处,想必是因为天子的御驾驻跸济南,制止泄漏动静,干脆连送饭的婢女也一并囚了,为的就是确保没有人在外头乱嚼舌根子。可看陈三的表示,和珅必定他是知情的,如果不是这一条漏网之鱼,这桩案子就极有能够变成一桩无头公案。
他谨慎翼翼地从弘历手中接过那柄弓,手中实在的触感有些发沉,可心头的阴霾却尽数散去,变得轻松起来。
小莲好不轻易从捆绑中摆脱出来,双眼含泪地望向孙大川:“大川......是你......真的是你......”因为耐久捆绑血液不畅的启事,她的手很冰,却欣喜地在孙大川粗糙的脸上摩挲着。
孙大川跟着世人走进暗室,在数个桩子间盘桓,俄然闻声跟前传来了一阵狠恶挣扎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就见小莲也一样被堵住了嘴,健壮地捆在了木桩上。
和珅一愣,帝后同登泰山,曾是弘历赐与孝贤皇后的殊荣。可不知怎的,孝贤皇后就是在过夜泰山的早晨,染上了重疾。自此一病不起,没过量久就放手人寰了。有人说是皇后过分思念爱子,因此积郁成疾;也有人说泰山祭奠,本就是像弘历这般福泽深厚的真龙天子才有资格做的事,孝贤福薄,终落得个香消玉殒。
提到泰安府,弘历的神采便沉寂下来。和珅心下不解,但看着弘历的神采,还是见机地收了声。
弘历看着那份折子,沉默了好久,怆然道:“山东一省,岁输二百八十万石税粮,向来是漕粮大省。朕畴前秉承着圣祖爷用人不疑的教诲,对徐绩、国泰等人向来都信赖有加。他们竟真的拿着朕的信赖为非作歹,实在是罪无可恕。”
和珅在一旁悄悄地听着弘历的话,待大怒的帝王肝火稍缓,和珅方才开口道:“现在徐绩与国泰已经下狱,详细该如何发落,还请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