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盯了安娜一眼,沉默分开。
就在这时,门帘外的走道上蓦地传来短促的脚步声:“老爷!老爷!”
艾萨克如有所思地一顿:“但愿您拜托之人当得起您的信赖。”
“安娜,”艾萨克仿佛看不惯女儿的模样,稍沉了声音,“埃莉诺密斯要在这里过夜几日,等局势安稳下来再分开。”
“是。”埃莉诺在榻边的脚凳上坐下。
“啊,父亲,”安娜这才转过甚,“您也在?”
“好了,剥了半天就这么点。”安娜刻薄地嘲弄贴身侍女,将她一推,“你也退下。”
艾萨克抬了抬眉毛:“安娜大人。”
安娜毕竟行动略有稳定,慢了一步,没能拦住她。
神官很快顺着回廊走远,红色法袍的袍角一闪即逝,缩进了乌黑的大氅中。
埃莉诺沉默不语。
乔治看了一眼,了然:这是分开德菲时,他为了制止皮提亚预言应验而交给塞维尔保管的信。塞维尔竟然一起带到了艾斯纳,乔治不由有些惊奇。
信使却辩驳:“这动静瞒不了!塞维尔从塞坎达斯宅坐轿往艾奥圣殿去,半途出内城时还好好的,比及了西丘进了圣域上……”他咽了口唾沫:“他迟迟不下肩舆,轿夫翻开帘子一看,他已经断气了。”
乔治在雨势转大前从边门闪进塞坎达斯宅邸。大雨,仆人外出,红瓦下的白墙像被洇透的白布,阴惨惨的。他再次确认身后无人跟踪,才绕了个圈子朝主屋靠近。他胜利甩开了艾萨克的探子,为此却不得不弃马不可。幸而他早有筹办,刚才骑出去的是宅子里的备马,这一月来日渐熟谙的坐骑还在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