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翻来覆去入眠不得,半夜才迷含混糊入梦,梦中他在那妖怪宝塔门口,伸手一掀帘子,塔内石床上,睡不得是妖怪,却坐了一尊观世音。观世音看起来全无昔日坐莲花手托玉净瓶身披佛光严厉感,反而随便坐在那边,三藏狐疑高文,喝问何人扮作菩萨,扰乱他睡梦,那菩萨俄然一笑,问道:“三藏,那妖怪时超度,亦或是不超度?”三藏头疼万分,手中却摸不到那柄禅杖,心想这菩萨还是妖怪,好没有事理,他万分不轻易才清净下来,又在他梦中议论这个题目,便冷冷道:“菩萨决定是否超度。”那观世音站了起来,身姿慵懒,本来高高梳起的发髻也是披垂了下来,与常日丁点也不类似:“是不是妖怪,要不要超度,金蝉子你还不知?”三藏持续板了一张脸,冷道:“……贫僧名号三藏,菩萨切勿叫错了人,那妖怪贫僧如果超度了去,菩萨千万不要前来寻贫僧。”
小白龙先是吓了一惊,随后敏捷反应过来,对方人数再多便也只是凡人罢了,他伸手让徒弟师兄们后退,捏了个诀,便唤出滚滚水浪卷袭向四周,将那些兵士们冲了开来,倒下一片。可这些兵士却与凡人分歧,过了那水浪,又摇摇摆晃站了起来,也不断歇,持续挥着兵器朝他们扑了过来,八戒见了不耐烦地紧,挥手将那小白龙推开,喝道:“我变水,你化本相喊一声!”小白龙恍然大悟,想起他那二师兄也是精通水性,便赶紧变成了那庞大龙形,尾巴将四周兵士排排扫开,游上半空当中,八戒一只手揽住了卷帘,一只手揽住了三藏,只道了声“抓稳”,那水浪铺天盖地而来,覆盖过他们头顶,掠过他们脸颊时和顺如抚摩,连呼吸也毫无滞碍,冲向兵士时凶悍的很,配上半空中龙吟阵阵,激的山高浪花,而那些兵士劈面扛下了水流,脸上皮肉身上衣物竟是被洪浪冲刷洁净,暴露白森森骨架来,眼眶里红色一点,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那观世音放声大笑,一张脸俄然窜改,皮肤模糊发绿,眼角殷红,双眼如电,嘴唇如血,长袖下十指尖尖如勾,朝着三藏扑来。这本来无趣的切磋蓦地窜改成令人惊骇害怕的气象,三藏从床上蓦地坐起,双眼展开,此时天已如鱼肚腹半白,透过宝格窗户照入,他如何也是睡不下去,披了□□,蹑手蹑脚,走出了偏殿去。
但放过那妖怪又非他本心所愿,侍香玉女言他不吃人肉,但这话是真是假又不成知,凡人毕竟也是集六合精华出世之物,比走兽高了不知到哪儿去,妖怪修炼心法多是以进食人肉来大大增加修为,滋补妖气,俄然有一妖怪奉告三藏他修为高全因为他天赋好,才气强,并不吃半点人肉,三藏是宁肯信赖他手中禅杖,也不会信赖妖怪半点话语,现在迟迟不脱手,满是看了奎木狼昔日神仙的份上。
他所住宫殿靠着大片御花圃,园子内假山精美,流水盘曲,野花并着珍奇花朵,各有奇妙意味,三藏沿着小道往前行走,园内沉寂无人,唯有听到几声鸟叫,他脚步甚快,御花圃虽大,却也是不久便绕了出来,只见巷子另头,侍香玉女百花羞候在那处等他,遥遥见了,便拜了一拜:“徒弟万福。”
如此周折窜改三藏倒是未有想到,那奎木狼竟然去了天庭请罪,如果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二十八宿本来便因各自方位分歧,流落在外,点卯不到也是常常之有,偌大一个天庭,诸多神仙,少了一名浅显神仙,谁也发明不了,而现在奎木狼一归去,必去除一身妖气,也不再算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