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上前了几步,仿佛害怕着三藏,也不敢靠近,远远道:“徒弟,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要四十里远近,名号乌鸡国,恰是寡人一手创建起。约莫五年前,天降大旱,寸草不生,百姓皆饥饿而死,国库空虚,赋税断绝。寡人已是停了文武大臣俸禄,又与民同苦,炊事不见荤腥。海内和尚云此乃天劫,寡人便沐浴戒斋,焚香祈求上天,如此竟是断水了一年,已是国不国,家不家,人不人。忽地从终南山来了一名全真道人,说是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神通泛博,经得宰相领见。寡人也是毫无体例,先让他试且一试,请他登坛作法,令牌打将上天,公然斯须之间,大雨滂湃,连缀不断。寡人也不求多,只望三尺雨足矣,那道人却说一年之旱,苦我百姓,他便是折损点法力,也要多津润些,便又是多下了二寸。寡人见他如此仗义为民,就便与他八拜为交,结为兄弟,他自言年长寡人几百岁,便以他为兄,寡报酬弟。
八戒在一旁看了,奇道:“徒弟这是从哪儿捡的?昨晚寝息时怎未有看到这个?”猴子倒是灵光一闪,问道:“徒弟昨晚睡的有些蹊跷,难不成入梦见了妖怪?”八戒横了他一眼:“大师兄怎见了甚么全说是妖怪,徒弟睡在这里,何来妖怪敢胆猖獗?”
这边猴子也道夜风酷寒,徒弟还是早点关门寝息,以免邪风入侵,而贰心中本来想道深山老林,不免有些妖妖怪怪,半夜出门,如果远远看到和尚站在禅堂门口,少不了要过来将其掳走吃掉,和尚一禅杖,妖怪一朴刀,虽不要他们助力,但也是喧闹得很,拆掉几间屋子也说不准,好不轻易有个居处,还是善待人家为妙,日/后夜夜都要昂首看玉轮哩。
那鬼听闻此言,哭得便是更惨痛了,大滴大滴的水往下掉落,三藏只得喝令住他:“你抽泣也无用处!这朝廷中另有人可托你?”鬼被三藏一声喝住,只抽泣着,全无一国之君风采,想了又想,才道:“我本有个太子,是昔日过世皇兄之子,过继给了我,当储君养着,那妖怪怕与太子说话,漏了马脚,便三年内禁他入皇宫,不得与后妃相见,只答应他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或与大学士讲书编辑,或入祭坛烧香奉养。我前些日子见到那妖怪,还求他善待太子,那妖怪却说三年不见得他,何来善待不善待……太子是我从小扶养大,见他如见我死去兄长,也不知现在怎地。”
八戒悻悻窜改了身子,不与他们对话,却看在独一没有插话的卷帘俄然望着他笑,先是思疑本身看走了眼,又细心一看,那卷帘还是是常日里死人脸的神采,何来笑容,心中猜疑本身真当是因为玉轮太大,猴子太奸滑,导致本身被亮瞎了眼,看卷帘也仿佛感觉他在嘲笑本身普通,心中总觉这不是个好兆头,便瞪了他一眼,麻溜爬到本身藤屉床上,和衣躺下,不再去看他们。
“徒弟??徒弟??和尚!!”
那鬼讲到悲伤之处,哭泣痛哭,也不顾本身曾经君王身份,扯了袖子便擦眼泪,三藏听完他断断续续描述,心中便是已有了底:此番事例也不是未见过,另有将人皮剥下来披在本身身上,假装成别人老母别人相公他□□子者,还利用的好,三藏指他是妖怪,底子无人信赖,还只是看了三藏法师的面子,不当场辩驳。不过披人皮倒是不悠长,坦白个数月数日总无人发明,但这自称是全真道人的妖怪便是倒有些妖力,三年内无人晓得,比以往他所碰到更是要费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