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就是那广智的师弟,上前来道:“此计不妙。若要杀他,必要看看动静。那两个白脸的易,阿谁毛脸的难。万一杀他不得,却不反招己祸?不如唤聚东山大斗室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几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今后如果查起来,只说是他自不谨慎,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又好掩人耳目。”
三人这才饮茶,而另两人对茶水并无精通,这里白龙便显现出了兴趣,与老衲聊了几句茶水之醇厚,物件之精彩,先是表扬了一番,后又谈及本身曾见过的(龙宫中)宝贝,听得那老衲眼露恋慕之意,又觉本身不能被比下去,转念一想后,道:“我等做和尚的,这些器具天然是比不得公子富朱紫家,倒是法衣有七八百件呢,也不知东方长安风行多么格式,请公子为我点评一番。”随后便令道人开库房,梵衲抬柜子,就抬出十二柜,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四围牵了绳索,将法衣一件件抖开挂起,请白龙旁观。公然是合座绮绣,四壁绫罗,皆是些穿花纳锦,刺绣销金之物。
他力量本是大得很,前门被木头横栏挡住就砸后门,后门不通便一间一间墙壁砸畴昔,未几时就砸烂墙壁,弄出个可收支的洞。两个门徒还是不肯起床,三藏背上行李,两个门徒一手一个抱在腰间,右手还提了一柄锡杖,从砸破之处走出。
师徒三人看那老衲愈发感觉可疑,而老衲却误觉得三人羡慕他身上衣物,更是故意想要夸耀一番,令人敬茶。很快有一小童,端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四杯香茶,一一奉上。老衲低头闻了闻香味,面带笑容,饮了口茶,看那三人仿佛没有见过世面般,切细闻味,又说了几句话,方才用茶汤。
三藏并未睬他,连那些法衣都未入眼旁观一番,只是抬手念了句阿弥陀佛。
那禅堂间间相连,却因墙壁健壮,和尚们一时想不到三藏竟然硬生生砸破墙壁,穿过五六间房间,逃出火场。
三藏果不其然看到了本身两个孽徒眼中的巴望目光,心中想想多日风餐露宿,此中一个门徒还每天驮本身上路,做人家徒弟好歹有所表示表示,便还是同意下来,解了身上法衣交给老衲。
猴子与白龙这才装模作样醒过来,猴子透过窗棱看着那些和尚围观放火,不悦道:“要抢就白日明抢,早晨放火算几个意义,爷爷睡都没有睡好,如此如许,那就一起来玩玩!”说罢便摇身一变,化成一只蜜蜂钻出禅堂去,待到半空中才化为本相,捻诀念咒,望着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斯须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到处通红。那众和尚,搬箱抬笼,抢桌端锅,满院里叫苦连天。禅堂内,白龙弄出水晶罩,笼住了一方清冷不受火扰乱,任由外室焦灼。
三人入坐不久,便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衲出来。老衲腰驼背屈,浑身高低却穿戴绸缎锦衣,帽子中心巨大一颗猫睛石,连鞋子上也是镶嵌五宝,端的是金边晃亮,珠宝生光。众僧道:“师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