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一样为之一愣,不再用对待长辈的目光评价面前资质纵横的绝色少女,而是用看平辈的态度。
“来者就是客,为何不现身,莫不是见不得人?”谢清华把“无晖”入鞘,淡定问道。
“你这小丫头不消和我打甚么机锋,”老头儿一甩袖,老气横秋的说道:“这套剑法还只是个雏形,又适合女子利用,想必你就是创这套剑法的人,你还会不清楚它的缺憾之处吗?”
“啪啪啪”谢清华悄悄鼓掌,浅笑道:“不愧是大宗师,眼力见地皆不凡。但你错了,我从不感觉这套剑法出缺憾。”
“小丫头还和我打草率眼,”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我只问你,修道,你可找到了你的道?”
“圣贤有云:‘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我创这套剑法,只为防人护身,不为害人杀人,又何必杀意,何况,这套剑法脱胎于春雨,所谓‘土膏欲动雨频催,万草千花一饷开’,春雨本就包含着无穷朝气,这是天道至理,如何能说是我妇人之仁,强加上去的呢?更何况,这套剑法我首要取春雨‘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特性,便已经足以制人了。又何必把杀气强行付与呢?”谢清华侃侃而谈,秋水眸里尽是自傲的辉光。
“甚么本应如此,”老头儿上窜下跳,情感冲动,“都是屁话,剑乃凶器,出世就是为了饮血,剑有灵性,有的剑只需痛饮仇敌之血,有的剑煞气冲天,更需满饮仆人之血。比如你手上这把剑,属性阴寒非常,本应是把凶剑,定会噬主,但又不知被你用甚么体例磨铸蕴养,去了它的噬主之性,成了你手上最灵巧的小猫。”
“我错了,”老头儿发笑,自从他成为大宗师后,已经无人敢对他讲如许的话了,内心不觉风趣,笑道:“那小丫头你能说出甚么子丑寅卯来。”
她眼眸清湛,微微后退,正对着老头儿,悄悄施了一个半师礼,唇边微带着笑意道:“那就有劳大宗师了。”音声清冷,余韵悠悠。
“老头儿就是多思多虑,”谢清华神采清浅,微带笑意却语气果断的道:“我只晓得,败于我部下之人,再来千百次,还是会败于我部下。第一次杀不了我,给他再多次机遇也是徒然。斩草除根只是对本身没有信心的人的自我安抚,人生于世,情面来往就如同枝枝蔓蔓把人缠绕网结,想要真正斩草除根,所造的杀孽何其大也,又是何必?”话语中的铿锵信心使报酬之一憾,纵使不附和,也不可否定这话的精确性。
前几日夜里刚下过一场绵绵不断的春雨,谢清华从中悟出了一套剑法,这几日都在动手完美它。固然这套剑法还尚未完整,但已经初见雏形,余下的仅凭脑海中和纸上的演练无疑是不成的,因而做完了本日的早课,谢清华手里就拿着她的佩剑“无晖”,去到阁楼前的草坪上演练剑法。
老头儿深深感喟一声道:“小丫头就是嫩得很,天下之人多种多样。你不害人,人关键你;你不杀人,人要杀你。那又该如何是好”
天高云淡,风清气朗,阁楼前的竹林绽放新绿,勃勃朝气蓬蓬生长,恰是一个好气候。
“我从不感觉这套剑法出缺憾,它本应如此。”谢清华眸光清湛,保重的凝睇这长伴她十二年的无晖剑。
谢清华刚把春雨剑法演练完一次,身后的竹林里就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