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夜里刚下过一场绵绵不断的春雨,谢清华从中悟出了一套剑法,这几日都在动手完美它。固然这套剑法还尚未完整,但已经初见雏形,余下的仅凭脑海中和纸上的演练无疑是不成的,因而做完了本日的早课,谢清华手里就拿着她的佩剑“无晖”,去到阁楼前的草坪上演练剑法。
“我错了,”老头儿发笑,自从他成为大宗师后,已经无人敢对他讲如许的话了,内心不觉风趣,笑道:“那小丫头你能说出甚么子丑寅卯来。”
“你这小丫头不消和我打甚么机锋,”老头儿一甩袖,老气横秋的说道:“这套剑法还只是个雏形,又适合女子利用,想必你就是创这套剑法的人,你还会不清楚它的缺憾之处吗?”
谢清华哭笑不得,这武气,本就是她闲来无事玩玩,如何会充分操纵呢?可又实在不好回绝白叟家一片情意。但她转念一想,现在她的一身修为被师尊下了十年封印,要博得赌约,她不成能永久留在灵山不问世事,定要出山搅动这天下风云,把武功修高深点,将来遇见大宗师不强行动用修道者手腕便也有了自保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但不管凶剑还是瑞剑,都应具有杀性,所配套的剑法自应以杀为主,你方才所舞的剑法精美非常,令人拍案叫绝,可最大的缺憾之处就在于毫无杀意,乃至特地留下了一线朝气,莫非公然是妇人之仁吗?尚未颠季世事浸礼的小女孩儿,就是心慈手软。”
“公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儿捋捋他乌黑的髯毛,笑着感慨道:“前人云,‘杀一人者为罪,杀万人者为雄,杀千万人者为雄中雄’,自古豪杰也把它当作立品之道,却不晓得,不杀一人却可令万民佩服者,方可为圣。小丫头,你恐怕是以修武为辅,修道为主吧,‘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众生,于我无有分歧’,你的设法里,充满了道家的陈迹。”
“你这女娃儿好生牙尖嘴利,”竹林里俄然转出了一个陌生的老头儿,负手一副高人相道:“小老儿我本是看你门前的阵法另有些意义,没想到走出阵法竟然还能看到一套令人缺憾非常的剑法。”
“你说的也有事理,”老头儿神采暗淡的道:“现在的人只知清谈玄学,道经翻了千百遍,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注上释义,却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真正了解了经籍中的真意。”
谢清华刚把春雨剑法演练完一次,身后的竹林里就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为何大宗师感觉我这套剑法律人缺憾非常呢?”谢清华轻抚剑鞘,面上含着浅含笑意扣问这老头儿。
天高云淡,风清气朗,阁楼前的竹林绽放新绿,勃勃朝气蓬蓬生长,恰是一个好气候。
老头儿深深感喟一声道:“小丫头就是嫩得很,天下之人多种多样。你不害人,人关键你;你不杀人,人要杀你。那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