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一旁凑趣到:“这也是娘子和二郎君兄妹豪情好,二郎君才会这般心急。”
别看谢清华平日里清冷和顺的模样,修道至今,双手也从未染过血,可那是没踩到她的底线,她也不肯计算,但明显本日谢钦中毒之事,是真的惹怒她了,她不杀人,并不代表她是遇事不敢拔剑的脆弱之人,修道之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她想安安生生的过完清修的最后一个月,成果还是不能如她所愿。
这一日午后,她和小竹精一如既往的落拓操琴,小竹精还奸刁的抓着她的头发荡秋千,她悄悄拨动琴弦,一首《光阴》从她部下贱淌而出,琴音悠悠,暗含禅意,也恰是如禅诗里所说的那样,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时变幻了一个循环,只要没有闲事挂在心头,每天都是人间的好时节。
繁华斑斓的建康城,有的不但是权贵们纸醉金迷的日子,更多的是袒护在光亮之下无穷无尽的明争暗斗。而她,一旦踏入,恐怕在没有机遇回到灵山了。
谢清华停下操琴,缓缓起家接过函件,长裙曳地,款款动听,挂在她发梢上的小竹精跟着她的行动一荡一荡,就像是谢清华晨起打扮时,多给本身簪了一个绿色的精美挂饰。
谁晓得越读,谢清华的神采却更加惨白,嘴角的笑意垂垂消逝,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常日里含笑的水眸里就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小竹精也扇动小翅膀飞动在她身边探头探脑想要偷偷瞄信。
对了,谢清华俄然想起,冥月香既然来自深海,居住在陆地上的人族不晓得它的解药,并不代表居住在深海的鲛人族不晓得,这也是一条路啊。
小竹精飞下来,对着谢十二害臊道:“你好,我是小竹精郁离。”
谢十二怔愣道:“娘子,这人间莫非真的有鲛人族?十二一向觉得那是传说。”
谢十二这回是真的蒙了,他出去时心中焦炙,底子没有表情也不敢细心察看娘子的打扮,粗粗一略眼,还觉得那是娘子的发饰,还暗自嘀咕这发饰真是精彩至极,栩栩如生,想都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活的。
“碧水,是谁送来的信,将他请出去,事关严峻,我必须细细扣问清楚。”谢清华冷声道。
朝起舞剑,操琴听风,朗读道经,闲来敲棋,半夜观星,另偶然和明泽大宗师交换交换武功,但更多的时候倒是为音痴小竹精操琴。
“下月十五就是二兄来看我的日子,我也会和他一起归家,”谢清华一边拆信一边浅笑道:“二兄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离得这么近也等不了,还要写信催促我。”
谢清华松开紧绉的眉头,笑道:“这冥月香既然来自深海,或许鲛人族晓得它的解法。”
这时候,她只感觉日子就如许流年般淌过,世上再没有甚么她可烦心之事,纷繁扰扰皆隔断于灵山外。
“你看,”谢清华摸摸逗留在她发鬓间的小竹精对谢十二道:“它就是一只小竹精,是一只小精灵。”
因为回到了建康,要面对的不但是家人的安抚,刀光剑影也会向她袭来,天下风云待她搅起,而她最大的仇敌,埋没在暗处的越瑾意,说不定已经到达玄天界,开端为她布下圈套。
谢清华手中的信纸寂然落地,如果这件事在前几天传来,师尊当时还未将她的修为封印,她还能翻开生命空间,那边保存着师尊给她的灵丹灵药,合道尊者脱手,定不凡品,必定能解冥月香,只是她之前修炼向来不依托这些丹药,以是都是堆在生命空间从未拿出来过。即便没有这些丹药,她还能利用灵气为阿耶洗筋伐髓,说不定也能把冥月香解开,但是现在她一点儿修为都没有,师尊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解开她的封印,她该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