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浅笑道:“我可不看,怪怕人的。这么点儿事,我天然信大哥哥不会骗我。”她话这般说,内心却深思:“欧阳锋此人真是个暴虐胚子。不过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就是了。”又蓦地忆起向经纶,怔怔想道,“像他这般的人,江湖这血雨腥风之地里,实在是凤毛麟角。”

她呆了半晌,心想:“不该该呀。他中毒还不算深,不该死得这么早……”忽而间,她恍然大悟,“是了!他不是给毒死的。”此人只活了两天不到,全怪欧阳锋这卷毛贼使毒过分阴损,竟令他活活痛死了。

曾九随仆人赶到花厅,打帘一瞧,正瞧见欧阳锋面沉如水,神采不妙。她心机一转,立时似笑非笑道:“欧阳庄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如何,我那毒你解了没有?”

欧阳锋闻言面庞冷酷,一言不发。

欧阳锋面色冷酷,道:“我倒想就教,这东西你用来害人时,难不成也拿着筷子,谨慎翼翼夹起来,再放到人家身上?旁人便就傻站着任你施为?”

得当时,欧阳锋的毒人正被两个白衣奴抬了出去。人刚一进门,仿佛便即毒发,顷刻惨叫一声,从担架上翻滚落地,哀嚎不断。

那两个白衣奴提起他两手两脚,将他扔到了床上。曾九听了这惨嚎,只觉魔音穿耳,便上前在他身前几处穴道一点,企图给他镇痛。但她不这般做还好,指力略加,那人两眼一翻,疼得晕了畴昔。

床上囚人一动也不动,胸口毫无起伏。

曾九凝睇他半晌,悄悄又想:“他那毒本就令人疼痛欲死,是他的本领。我拿出来辩白,就很没意义了。”想到此处,沉默半晌道,“我困啦。去歇息了。”

她话音一落,正有一个白衣奴行动仓促进了门,道:“曾女人,庄主有请。”

若说眼下曾九最对劲的奇毒,当属畴前毒倒明教烈火旗旗使焦昊的鹅柳黄。但这味毒胜便胜在出其不料攻其不备,是公用来对于武功妙手的,等闲不必拿出来与人争胜。她想了一想,成心留一手,便娇声道:“这一比,不如让我见地下白驼山的手腕?”

欧阳锋笑了笑,问:“瞧着不像活物。”

曾九道:“听起来有点意义,只是三个时候等也太久。”

欧阳锋沉吟半晌,也不推让,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拔塞倒出一颗棕草色药丸,约莫有指盖大小。他径直将毒丸放在掌中,道:“这药叫三时断肠。丸药遇水即融,一丝残渣也不会留余,下到人饮食中极是便利。人若中了这毒,一时候别无异状,但三个时候一过必然毒发,届时腹痛如绞,肠穿肚烂而死。”他见曾九听得当真,便浅笑道,“我想这毒该当算是叫人不晓得本身何时中了毒,杀人于无形之间了罢?”

欧阳锋不知她心机百转,道:“好,那么我们便等等看你那蛊虫的短长。”

曾九这才解下他眼上的布,嘻嘻道:“去罢。”

曾九嫣然道:“是啊。”说着从一旁矮几上取银筷子,自盒中夹出一絮,放到了空碟子里。

如此没法儿,她好胜心一炽,干脆也不憩息,连夜揣摩该如何解法。那囚人的中毒症状除了周身紫胀以外,只是一个痛字,初时还可使他昏倒来抵抗痛苦,待到第二日天明,非论用药还是点穴都没了用处,此人只痛得没法睡去,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几近奄奄一息。曾九又连下了几副药,只是见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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