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浑身一震, 收鞭道:“甚么人?”又忽而想起甚么似的, 面上蓦地暴露了极其惊惧的神采。

梅超风接连被她喝破平生的两大奥妙,再思及王府中她使出的弹指神通,心中再无疑虑,不由颤声道:“你……是你?”

梅超风微一踌躇,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师父惯爱汇集古物珍玩,岛上有间书房中藏品甚多,师父宝爱非常,向来不准旁人出来。当时他与师娘恩爱甚笃,但师娘也从未踏足过那间书房。师兄便猜,若此中只要平常珍玩,师父千万没有这般看重的事理,也许里头便藏有武学秘笈。”

曾九跳到供案上坐了,闻声浅笑道:“你练了我的武功,还问我是甚么人?这经文是我亲手抄与你师父的,定是你叛岛时偷来的罢?”她三言两语间透露了身份,倒是欺负梅超风眼睛瞧不见,好来逼问当年内幕。

梅超风讷讷道:“是。厥后……厥后我与师兄陈玄风……生出了私交,这事若为师父晓得了,必然饶不了我们。我与师兄实在惊骇,便生出了逃脱的动机。可当时我俩学艺未成,一日私会的时候,师兄便与我说,要偷了师父的武功秘笈再走。”

曾九看到此处,切当无疑道:“这是九阴神爪的工夫, 屋里的瞎女人必是梅超风。”又见王处一命在朝夕, 当即摘下珍珠耳坠, 三指运劲向屋中一弹。只听“叮”地一声,一点白光到处,那银鞭鞭头忽地去势一阻, 软塌塌地落在地上。

曾九道:“痛快说罢,你到底为甚么叛离桃花岛?当年产生了甚么?你若说得有几分道理,说不定我向你师父求讨情,他便宽恕你了。”

梅超风心中惊奇不定,实不知这女子如何一眼看出她来路,阴沉沉道:“你到底是甚么人?”

那紫影站定不动,一手将梅超风后领提起,这才向他回眸一望。王处一瞥见她容颜,顷刻如遭雷齑,二十年前终南山上那绯影素剑宛在面前,不由自主的轻声唤道:“曾女人!”话一出口,他又倏而回神,心道,“不对,年纪不对。她该当已经老了。”

那白衣男人平生最是爱色,家中豢养美姬无数,自大天下美人已独占了五分。安知此时见曾九背映月轮,足浮梅雪,紫衫飞舞间歪头瞧他,竟顷刻心神受摄,只如魂飘天外普通,直到听她问话才恍忽回神,不由暗自想道:“我本日见到这女孩儿,才知过往三十来年全白活啦。”当下抖擞仪态,翩翩答道:“小可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克字。就教女人芳姓大名?”

他这一出声,另一头窗外亦传来一声惊呼。

梅超风面色惨淡道:“我叛变师父,害得几个师兄弟双腿残废,又偷了前辈您的经文,师父必不会宽恕我了。”说到此处,倏而精力一震,面露期冀道,“不过,如果前辈您出面讨情,或许师父肯给我个痛快,若能容我先替贼男人报了仇,那更是死而无憾,超风也不求别个了!”

梅超风听出她话音转冷,也不敢再求,轻声道:“是。”顿了顿,续道,“我本不叫梅超风,当年双亲不幸蒙难,我幸运为师父所救,这才——”

曾九打断道:“这些我都清楚。”

梅超风道:“不错!师兄瞧见那本书,忙将上头两个卷轴扔在外头,翻开经籍细心去读,才读了一两页,便与我说,这是本极短长的绝世武功,我二人离岛后有了它,便不消再怕甚么了。我听了又喜又惊,怕师父发觉太快,便拾起卷轴重放回匣子里去。师兄将经籍放在怀里,眼中这才瞥见卷轴,便说与这本秘笈放在一处的,想必也不是凡物,便展开来看。那第一个卷轴是一副画儿,我二人稍一瞧,便知画上是桃花岛的风景。师兄瞧不出以是然,便又去拿另一个。……那第二个卷轴也是一副画儿,我与师兄甫一展开,便面面相觑,心知坏了大事,师父纵算肯宽宥我两个盗窃秘笈,叛出师门,也毫不会饶我二人道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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