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牧蛇之术才学了外相,可不必将人获咎狠了。
欧阳锋知她装傻却不点破,见她要躲,另一手也将她环绕住,浅笑低头道:“我不吹你痒痒,你不要动。”
曾九久处荒凉戈壁,也有好久没骑过马了,纵情之下抬头向高处一望,只见云雾环绕当中,断崖上挂紫藤、勾青松,更往上面又迭出一峰,雪覆白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忽而想到一事,浅笑向上头一指,道:“唉哟,我想起来了,那朵天星蛇斑花呢?”
欧阳锋相陪半晌,才道:“气候这般热,别累着你了。这蛇在谷中捕获猎食,还得很多时候,我们先归去罢。我将双方写给你,你有不明之处,我们分茶参议,岂不欢愉?”
向经纶闻声笑了笑,这回并未谦逊曾九,而是抢先为首地跨进了花厅中。曾九曼步厥后,只觉屋里一阵暖气扑人,仿佛烧了地龙,便抬手将貂裘解了开,顺手递给身畔奉侍的婢子。再一抬首傲视,便见几个穿着各别地男人自里间涌出,前后整齐道:“见过教主。”
但偏生欧阳锋很吃她这一套,闻声笑道:“说了教给你,天然不会教一半。”又唤来一个蛇奴,接过他手中长竿,向曾九一递,“瞧你看得心痒,要不要自个试上一试?”
这一日雨后初晴,天光烂漫。欧阳锋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匹大宛宝马,想来不是抢得就是旁人贡献的,那马通体乌黑,长足俊身,马鬃与四蹄却生作乌黑,光下一看吵嘴艳明,极是标致。欧阳锋给取个名叫覆雪,又叫奴婢去请曾九。
韩康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他看了一眼曾九,竟没有避讳,而是直言道,“我们起初在凤阳府设下分坛多处,现在阵容颇强大了几分。今岁水灾虽不重,但粮收还是暗澹,很有些庄户人家日子捱到过不下去。非独凤阳艰巨,迩来鸽报里如此景象甚多,粗粗数来足有十余处罚坛都是这般风景。”他两手抱拳,语气极诚心道,“依部属之肤见――”
欧阳锋低头向她一瞧,忽而撞见她雪肤樱唇,眸滴春水,实在说不出的鲜艳照人,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揽住缰绳的手顺势向怀中一收,似抱非抱的拢住她细腰,见她仿佛无抵挡之意,不由微觉心猿意马,道:“种子现下没有剩的,等下次着花罢。”又微微一笑问,“你家住那边?到时我调派奴婢给你送去就是了。”
他正自沉默,身边并立的一个宽袍宝帽的白叟忽而张口说:“既然教主与才子有约,我们不便打搅雅兴,不如告别罢。”他生得高鼻深目,神态冰冷,倒是一个西域人。
曾九不由自主地向他胸前一偎,忽而发明周遭莺语呢喃、溪水缠绵,竟是静悄悄无人一片。她心中蓦地一动,便感受欧阳锋鼻息已切近颈畔,仿佛要亲落下来,当即哈腰撇首一躲,佯作天真道:“不要吹我痒痒。”
曾九瞧见内心喜好,正逢牧蛇时候,二人便弃骆驼不消,共骑这匹骏马往河谷去。覆雪奔驰极快,眨眼间便闪身进了谷口,人在顿时,沿途风景皆成彩线飞丝,看不清楚。到了谷中要地,欧阳锋将缰绳一紧,马匹才不纵情奔驰,转而在溪畔野花碧草上闲适踱步,不时饮水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