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昧下也好,转赠也罢,短期来看,武当算是他的铁杆,经籍便宜了武当可比赠与少林好很多,可从远期来看,同少林修好的好处则要大很多了。
宋远桥看张三丰已无变动传人之念,心中自是大为惶恐,恐怕孤负了师父的厚望,日夜勤恳,将派中高低事件措置得井井有条。
“这又如何了,本就是你发明的《九阳真经》,那帮秃驴不感激就算了,莫非还敢反过甚来指责你?”莫声谷说完后,顿了一顿,叹道,“我这几个小侄子,可都是比我有本事有造化的。”
张无惮见他脸上尽是焦心欣喜,却又不肯走快,天然明白他甚么设法,先跟俞岱岩用力拥抱,见他也是喜形于色,喊道:“三伯,侄儿给您存候了!”
莫声谷嘿嘿笑道:“我是小胸怀小派头又如何了,我就是个俗人又如何了?”说完后一打眼,见张无忌低头不语,摸摸他的脑瓜,“咱当俗人当得乐呵着呢。”
其间就只他和张松溪二人,抱怨一句张三丰的闲话也无妨。他不能明指张三丰混闹,可一代宗师这说走拍屁股就走了的做派也实在让人好笑,宋远桥说罢,连连感喟不住。
张三丰看张翠山和张无忌都是一脸茫然,也不知张无惮打得甚么主张,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道:“好,便让翠山与你同去。”
待说得从猿猴腹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时,张三丰只是诧异,待见张无惮双手捧上四册薄薄的经籍,方知这布包中是甚么,悚然动容。他幼年时在少林藏经阁当洒扫小僧,这《九阳神功》本便是从他的师父觉弘远师手中盗得,张三丰天然认得。
张三丰一下便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双手接过经籍,翻开来一瞥见果然如此,抚摩书册,回想着少时与觉弘远师的各种,不由潸然泪下。
张无惮笑道:“太师父,依着孙儿多嘴,这经籍,该当您亲身奉上少林才是,好好羞一羞那帮秃驴。”
他如何不知张三丰真正属意的掌教弟子是张翠山,便是极其爱好其脾气。宋远桥不时会想,若非张翠山青年期间失落十年,怕本日轮不到他坐上这个位置。
这当然是功德儿,谁过日子是奔着成仇去的呢,张无忌也不想同宋青书反目,便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宋青书点头道:“没有,岳掌门没有带弟子来,只携了夫人并膝下娇女岳女人。”
张松溪也颇觉无法,眼中却尽是笑意,说道:“只消他白叟家欢畅,这又值甚么呢?师父本就长年闭关,本日也是独自拜别,他白叟家是晓得有大师哥在,措置门派事件,自是不在话下。”
张松溪道:“众生百态,一人有一人的脾气,大师哥何必介怀。莫说我们师兄弟七人了,单看无惮和无忌,一母同胎的两兄弟,刚回到中原时脾气都天差地别。本性本性,便是天生的脾气,老天爷给的,可变动不了。叫我说,大师哥一味固执于此,才是真的在自误呢。”
他一使眼色,殷梨亭和莫声谷上前来将他们扶起来了。张三丰这才道:“这一行收成如何?”
摆布两个小童只听得目瞪口呆,千万料不到能有此着,待他们走出去老远了,这才醒过神来,顿顿脚赶紧去知会宋远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