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大家的脾气,风清扬本性萧洒不羁,不能便要责备国人都同他普通。若非此等真脾气可贵,老爷子怎会看令狐冲这般扎眼?何况伪君子好歹还做善行用以保持君子之态,真小人就全无顾忌了。
本来近在面前的仇敌一眨眼小了大半,怪叫着于鹤笔翁双掌之间闪身而过。他叫得调子过分古怪,鹤笔翁下认识视野追他而去,却听到一声惶恐至极的大呼。他仓猝转头,却见鹿杖客惊骇地瞪视着他。
这一行足有三百人,各个头缠玄色布巾,手落第着喷筒、提桶等物,布阵封闭四方。一人出列道:“此乃我明教五行旗驻地,敢问中间名号。”
天柏、天乙皆拥戴几句,莫大却并不言语,自顾自弹奏胡琴,琴声凄然哀婉,一曲《潇湘夜雨》奏罢,便道:“阿贵,我们走吧。”
张无惮道:“不消了,我来此是为了上思过崖见一见风老前辈,过了晌午便要走,便不费事岳掌门、宁女侠号召了。”
他陪着风清扬说道了一阵,批评天下豪杰,说着说着便谈及武当,风清扬道:“我同武当张真人神交已久,可惜我成名时他白叟家已隐居武当山上闭关不出,迟迟未能相见。”言辞中大是叹惋。
张无惮应道:“好,那到了汉水地界,我们便分开吧。”说罢见令狐冲一眼不错盯着他,笑道,“这有甚么好舍不得的,又不是这一别离便再见不到了?”
那道人却不肯龟缩于人后,反身将几名武功较弱的弟子拦在身后,手中铁剑舞得滴水不漏,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恰是泰山派精要剑法“峻岭横空”。
唐洋一听,果然比对杨逍的家长里短更感兴趣,忙问道:“我五行旗各旗皆以独特伎俩作战,当世之上从未见过另有哪门哪派能于此相称,不知张教主又有甚么奇思妙想?”
令狐冲心下大喜,一本端庄道:“我下山之时,风师叔祖便让我务必把你领上山,说有账跟你算。”
张无惮见这架式,便知定是大水旗到此,这些喷筒中所装皆是强酸,笑道:“但是唐洋旗使?我乃红巾教张无惮,冒然到访,还请包涵。”
烈火旗掌旗使恰是辛然,张无惮听出他话音对此并不看好,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两枚新研制的手投雷来,向着空位上用力一扔。
风清扬本是撩起袍脚斜插而坐,闻言几次换了坐姿,终究端方盘腿坐于巨石之上,沉吟道:“嗯,再说吧。”他架子端得虽足,却盘算主张,到时候必然让令狐冲带他一起去。
令狐冲稍一踌躇,还是道:“朝廷剑指泰山,怕下一个便是其他四岳了,也不知师父师娘他们收到动静了吗,我得归去告警。”何况还自金九龄口中得知劳德诺乃嵩山派特工一事,务必得奉告岳不群晓得。
张无惮陪着他用了午餐,见风清扬吃得还是甚少,又劝他还当好生保重身材。风清扬心中受用,面上非常不耐烦,再三让他别叨叨了还不管用,干脆便含笑把人赶下山去了。
宁中则“呸”道:“多大脸,还当人家跟你一样闲,三天两端跑一趟华山?”说罢禁不住笑了,拉拉他的耳朵,感觉不对,又去摸他手腕,奇道,“你出去这一遭,真是长进很多,如何内力进境这般神速?”
天门苦留不住,只好另请天柏先送张无惮和令狐冲上主峰玉皇顶,他本身连同天乙亲身送莫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