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想了半晌,又问道:“那如何判定谁是好人谁是好人呢?看谁杀人吗?”
张无惮点点头,看他双眼微凸,面色青白,拉过他的手来:“你吐得短长了,还是歇歇吧,别让娘亲担忧。”
“外祖才刚大赞爹爹不凡士庸人之辈,若爹爹连这等小事儿都不能措置,也当不得外祖一声赞了。”张无惮见她手指发颤,忙紧紧握住了,表示张无忌把她扶好。
她对孩子多有宠嬖之意,但也知张无忌这是天然反应,并未放在心上,捧了水给他漱口,又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唱着歌谣想哄他入眠。
他道:“一个好人死了,他的老婆后代会抽泣,但一个好人若活着,杀了很多好人,岂不是有更多的老婆后代丧夫丧父了吗?”
这一仗打得畅快淋漓,张无惮只觉杀得痛快,比之他先前施计暗害十余个蒙古官兵时的感受来得要爽很多。
“这倒也不是,还得看杀得是何人,又得看杀人时是何表情了。比方你杀好人时,是为了禁止他们持续为恶,何况还怜悯他们的老婆后代,这便是好人;那些殛毙好人之人,却全无悲悯之心,以殛毙取乐,这便是好人。”张无惮答道。
殷素素忧色满面,忙携了两个儿子一起迎出去,便见一极其高大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着鹰钩鼻,一双长长的白眉一向从眼角垂下去。
只是这统统的前提是殷野王无子,他年过半百,但愿已然不大,可也不是全然没有,万一哪天老天开眼,给了他一个儿子,张无惮该如何自处?
他扭过甚去,对着身后一向跟从的殷无禄拱手道:“多谢伯伯互助。”
天鹰教虽只是附属明教的一脉分支,但近年来显赫无匹,名誉强压了明教总坛一头,殷天正又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部下能人异士数之不尽,若当真能拜入他门下,得他悉心种植,天然比起在武当山被骗羽士更合张无惮情意。
都是当日种下的因,不知会如何结束?她颤声问道:“父亲?五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