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风声雨声雷声,就很风趣啊。”常仪说。
阿红顿时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何道长。”常仪说。
“客人必然走了好远的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阿红热忱的问,“我姐姐的技术顶顶好哦!”
“到处玩耍?公子都去过那里?”阿红俄然插了一嘴,仿佛对“玩”很感兴趣。
“多谢女人。”常仪微微一笑。她走进门。少女在她身后将们关好,上了门闩。
这里仿佛是一间堆栈。不甚宽广的屋子里摆着几套桌椅。灯光算不得敞亮,橙黄色的光,让人感觉暖和。除了方才那两位一看就画风不对的女子,另有一人坐在桌边。那是一个道姑,二十五六岁,面貌只能算清秀,一双眼睛分外有神。她本是眉头紧蹙,待瞥见常仪,神采一凝,随即伸展了眉头。她端起茶碗,自斟自饮,不再理睬其别人了。
“真是常公子,好巧。”何道姑装出一副偶尔碰到的模样。
雨后山路泥泞。这难不住常仪。她走得轻松落拓。俄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呼喊。立足半晌,只见何道姑急仓促赶来。
“民气易变,当初为之兴怀的事物,回想起来,仿佛已是稀松平常。约莫只在当时的情境当中,才好玩吧。”常仪道,“此时说来,或许是‘无趣’吧。”
“风雨就算了,雷声?最讨厌了!”阿红翻了个白眼,说。
那何道姑也是有本领的,崎岖泥泞的山路难不住她。她盯着常仪的脚步,看了一会儿,道:“常公子不是浅显人啊。那红袖坊,公子如何看?”
“小红啊,如何了?如何把客人挡在内里?”话音未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已经呈现在少女的身后。她头戴金钗,身着大红衣裳,双臂还挂着一条鎏金色的披帛。这本是大富大贵的模样。她眉宇间含着一缕风尘,贵气成了俗气。她风情万种的看了常仪一眼,笑容缠绵,道:“内里风雨交集啊,客人快出去暖暖身子。”
“何道长。”常仪道。
第二天一大早,气候格外的好。碧空如洗,山风清冷。常仪早早的出了门。绯嫣与阿红出门相送。
“本来是常公子!”少妇已经端着茶壶茶碗返来。她为常仪斟茶,袖子似偶然搭在常仪手上。她责怪的瞧了阿红一眼,眼波再次落在常仪身上,“奴家名唤绯嫣,才不是甚么费氏。”她执起茶杯,衣袖从常仪手背滑落。将茶杯举到常仪面前,她一双眼含着柔情:“常公子,请!”
“能为公子效力,奴家欢畅还来不及,如何说是费事?常公子等奴家哟~”绯嫣媚眼如丝。她俯身在阿红耳边说了一句甚么。后者忿忿的瞪了她一眼,扭过甚去。绯嫣掩唇一笑,身姿摇摆,出了大堂。
俄然,暴风高文,雷光滚滚,竟是暴雨将至。
丛山峻林之间,怎会有如许的屋子?常仪好笑的摇点头,抬手叩门。刚敲了三下,就听内里有人大声道:“来了!”
“那,有甚么好玩的呢?”阿红又问道。
“有事?”何道姑问道。
疾风吹起常仪广大的衣袖。她扬起手臂,风在指尖流过。她勾起唇角。这风雨,分歧凡响啊。
“我正要下山,同业?”何道姑说。
“好。”常仪说。
常仪微微一笑,道:“山间风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