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才更可爱呢!得了人家的好,又不念人家的恩,典范的白眼狼。也是他们不积善,刚到手的六千顷良田,这才两个月就被屯军占光了,全族几百号人也不知今后该如何活,不求帝师府又能求哪个?”金子非常幸灾乐祸。
关素衣正犹疑不定,却见长公主微不成见地址头,表示她此人的确是长乐宫女官,但去无妨。她这才浅笑点头,把木沐交给仲氏照顾,带上金子与明兰一同前去。
“怪道我本日特别精力,倒是人逢丧事的原因。”关素衣抿嘴轻笑。
曾经金碧光辉的长乐宫,现在已火尽灰冷,局势皆去。正殿空空如也,内殿安排佛龛,到处都是浓烈的檀香与摇摆的火烛,不似太后寓所,反而更像一座庵堂。太后正跪在佛龛前吟诵经文,神态温馨平和,却不知内里压抑了多少痛恨不甘。
明兰一面给蜜斯上妆一面讽刺道,“求也没用,夫人完整冷了心,会理睬他们才怪。你说他们要不要脸?先前死活不肯帮小少爷上族谱,现在帝师府自请除族,他们反而巴巴地写上小少爷的名讳,还拿着族谱来献媚,真是恶心透了。”
“皇上喜好,哀家便如他的愿。”太后神采仍然淡淡,目中却透暴露轻视之意。到底是汉女,小家子气,与其让皇上强行纳她入宫,倒不如先卖她一小我情,今后好做威胁。她晓得忽纳尔想立这报酬后,但他现在三面受敌,内忧内乱,又岂敢违逆全族人的意义?
“好了,琼林宴快开端了,作为主考官家眷,我们不能早退,还望各位包涵。祭田被夺一事,我们帝师府也无能为力,文臣与武将本就势如水火,能避则避,你们另请高超吧。”仲氏边说边摆手送客,态度冷硬。
一家人登上马车,朝皇宫驶去。关素衣与木沐趴在窗边,隔着竹帘往外看,街上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非常热烈,刚过一台红绸花轿,紧接着又来一台,竟似赶集普通。
族人哭哭啼啼求了一起,终是被仆人撵出去,想起昔日对他们有求必应的帝师府,这才明白本身落空了甚么。良善人的确可欺,但是一旦令他们完整寒心,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凡是当初关文海被抓的时候他们能站出来怒斥一二,或主动将其除族,都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二人拜谢,翻开盒子一看,倒是两条绿松石项链,只不过卞敏儿那条极其富丽,下坠一块巴掌大的血玉,雕镂着烈火与盘龙,恰是九黎部族的图腾,乍眼看去竟带着一股历经沧桑,穿越太古的厚重感。而关素衣这条光彩黯哑,又无多余吊坠装潢,更加显得平常。
“此乃镇族之宝,唯部族首级或其妻才气佩带。先皇当初将它传给哀家,哀家又传给你大表哥,然你大表哥已去,最合适佩带它的人唯你罢了。”话落拿起项链,谨慎翼翼地替侄女儿戴上,欣喜道,“敏儿,你长大了,今后好好服侍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持续血脉。”
要晓得,这佛龛上供奉的并非菩萨,而是忽苏力雅的一截白骨。圣元帝命她每日跪够四个时候,几次吟诵往生经,不然便会送她与几位小皇孙下天国。她的命脉已完整捏在对方手中,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却又惊骇鱼死网破。
“那还真是多谢太后娘娘了。”关素衣刹时收起统统神采,嗓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