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只要不重蹈上辈子的复辙,这一变故对关素衣并无太大影响,但她就是看不惯徐广志假仁假义的嘴脸,更对他的那套实际深恶痛绝。但她毕竟是关齐光的孙女儿,不能站出来打儒家学派的脸,此时唯能旁观罢了。
重生而来,关素衣早已经憋坏了,急需找个宣泄的出口,目下,秦凌云理所当然地成了她的树洞,恨不能一吐为快。
高大男人将茶杯往前推了推,用别扭的雅言催促,“你快说,甚么话?”
徐广志能列举的汗青根据太多,一时候口若悬河,滚滚不断。反观法家学者,只要谈到治国,几近八成的例子都以失利告终,哪怕是变法强国乃至终究同一中原的秦朝,也在暴・政中敏捷走向灭亡,随后中原百姓堕入用时几百年的烽火,今后流浪失所、朝不保夕。
十战全胜,立名海内只是迟早,而圣元帝急于求才,怕是会像上辈子那般特召徐广志入仕。因而顺理成章的,徐氏理学便会流行,女人们今后开端了望不见绝顶的,被人轻贱、掌控、束缚的平生。
谈兴上来了,关素衣从禅让制谈到尧、舜、禹的平生,三者如何上・位,如何明争暗斗,如何皋牢民气、把控朝政等等,其言语之滑稽,情节之丰富,转折之跌宕,堪堪能写成一本出色至极的话本。
她问话的工具是秦凌云,至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高大男人,自但是然被忽视了。一个连雅言都说不太顺溜的九黎族人,她并不希冀对方能听懂本身的话,以是此人也是一个树洞,不怕今后泄漏隐蔽。
关素衣昂首望去,因对方络腮胡子太稠密,看不清神采,却能从他略带淡蓝光彩的瞳孔内发觉出不敢置信的亮光,仿佛对这个成果极度不满。都说仆随其主,看来此人也是法家学派的忠厚拥趸。
“这就结束了?”秦凌云并未说话,只面色极其丢脸,反倒是他的贴身侍卫用不太标准的雅言(当代浅显话)诘问。
魏国刚建立不到两年,战役的残暴还印刻在百姓心中难以消逝,谈到和安然宁,自是大家神驰,谈到暴・政战乱,自是大家悔恨。儒家的仁爱思惟此时更易打动心扉,而法家的酷刑峻法却惹来很多嘘声。场下的辩论几近闪现一面倒的态势,不太短短三刻钟,应战之人已举起白绢完整认输,而徐广志则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划下结语,“故此,现在之魏国应如圣上所言――废黜百家,独尊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