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仿佛很糟糕,夫纲怕也立不起来,赵陆离却并无不满,反而非常感佩。夫人字字句句皆是金玉良言,听她的话总错不了,难怪世人都道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宽解,几百年传下来,自有其深切哲理。
“你的确胡涂,把素衣害苦了!”老夫人本筹算好好经验儿子一顿,却听管家在内里喊道,“夫人不好了,你那丫环也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呢。”
“丫环,明芳?”关素衣噗嗤一声笑了,举起酒杯悄悄摇摆,“赵陆离,你做月朔我做十五,你纳一个我也纳一个,现在大劫刚过,这一个个的都来了,谁也躲不掉。罢了,纳一个是纳,纳两个也是纳,让她出去吧。”
“蜜斯返来啦?快跨火盆消消倒霉。”她只号召自家主子,看也不看赵陆离一眼。
赵陆离刚回家,自是不想多肇事端,且方才那番热烈必已引来很多看客,倘若当场把叶繁撵走,名声定不好听,不由朝夫人看去。叶繁心知眼下的赵家全凭关素衣做主,连赵陆离也没说话的份儿,因而膝行畴昔,抱着对方双腿哭求,见她无动于衷便用力叩首,额角流下一行血迹,描述非常惨痛。
“你如何返来了?”老夫人惊跳而起,复又恶狠狠地瞪向周天。
现在二府围墙早已建好,因赵陆离被捋夺了爵位,东府很多越制的东西便不能用了,多余的亭台楼阁皆被封禁,又有些高贵的器物束之高阁,门梁吊颈挂的“镇北侯府”的匾额已换成了普浅显通的“赵府”二字。反倒是西府,还是那般都丽堂皇,巍峨大气,连“征北将军府”的牌匾亦分歧凡响。
兜兜转转一大圈,上辈子的夙敌又齐活了,关素衣本有千百种体例将人弄走,想到赵陆离的靠近又不得不改了主张。民气还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等它死了你又想捧归去,哪有那么轻易?便把这两个扔进东府陪他玩,这辈子她恕不作陪。
说到此处,她冷冷一笑,“你们是有备而来,一台接一台的大戏想必都安排好了,尽管与我见招拆招,我如果还与你们一块儿浑闹,得有多傻?不如干脆利落地收了,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你借她当筏,一个劲儿地兴风作浪。”
马车在西门停了一会儿,又渐渐绕去东门,赵陆离盯着牌匾上那五个气势迫人的大字,问道,“这是哪位大师的手笔?竟有金鸣之声,杀伐之气。有了这块招牌,西府的气势都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