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香朱紫。”峥嵘和木棉依端方向香伶施礼。香伶仓猝上前将她们搀扶住,红着脸说道:“两位姐姐快莫要如此。”
“罢了,一匹布料罢了,她喜好给她便是,我们何需计算。”香伶反倒安抚起小巧来。
“小巧姐姐!”殿下已没有外人,峥嵘便不再避讳,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住小巧的手。因着香伶只是朱紫位份,身为她近身侍女的小巧也由一等宫女变成二等宫女,吃穿用度自比不上之前,但小巧此时的神情中却没有半分不悦之意,只欢欢乐喜地说道:“真好,我们姐妹又见面了。”
“围场风寒露重,我和小巧一向都担忧殿下会吃不消,没事便好,没事便好。”香伶与小巧对视一眼,仿佛都松了口气。
香伶位份不高,玉芙殿的陈列也较为简练,但每一样器具都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即不过份豪侈又不失高雅,可见外务府对这位新贵的上心程度。峥嵘见了这些安排,但知宣远帝对香伶还是不失恩宠,若不然那只会以鼻孔瞧人的外务府,也不会挑这些玩意儿送到玉芙殿来。峥嵘微微放下心来,一道人影忽夹着香风从门外跑进,翠绿色的裙摆随脚步翻飞,欣喜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峥嵘,你来啦!”
“永和宫里另有两位嫔妃,她们可有难堪你们?”香伶现下恩宠正盛,不免遭人妒忌,特别是同住一屋檐下,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以香伶的性子,就算她们成心难堪,香伶也没法对付。峥嵘想起方才遇见曹修容时她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不由悄悄担忧。
“提及来雪嫣公主也快年近十五了,修容是否该考虑为公主物色一名合适的夫婿?”按郑国常例,公主在年满十五后便可婚配,虽终究仍逃不过政治身分,但总还是要极早筹办的。秋音想了想,又道:“如果晚了,皇上让公主出使和亲,修容今后想见公主一面可就难了。”
“话说如此,但难保不会隔墙有耳,还是谨慎些好。”峥嵘说道。
“揽星殿统统可都还好?”香伶孔殷地问道。
“峥嵘,你瞧我们家香朱紫,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不准再我唤‘姐姐’,可她偏生记不住,一会你可得帮我好好说说她。”小巧佯装嗔怒道。香伶更加宽裕,忙为本身解释:“现在殿里就只要我们四人,天然就不消在乎那些端方礼数了。”
固然此地是永和宫,身边并无外人,但难保不会隔墙有耳,曹修容这话说得极轻,只让秋音听了去,秋音感喟一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宫里头新人来旧人去的,保不准谁本日得宠,明儿便失了宠,这位女官有如许的姿容,便是躲过这一时,也难保能够躲过一世啊。”
“殿下方才围场返来,就是有些疲累,其他的倒未有甚么事。”峥嵘应道。
香伶想了想说道:“永和宫的主位是曹修容,她待我一向客客气气的,未曾有过刁难。住在西配殿的是李美人,她……她……”香伶左顾右盼的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倒是小巧忿忿不高山接话道:“那李美人惯会拈酸惹醋,冷不厅便杵在我们玉芙殿门口说风凉话,看朱紫不与她计算,更加得寸进尺起来。前几日我去外务府领了份例的布料,在院中遇了了她,硬是将一匹上好的云锦给讨要了畴昔,焦急气人!”
“姐姐还怕殿下胃口不佳,本日一大早便去小厨房里亲手熬了一锅参片粥,临行前还特地叮嘱雅风要等温热之时再给殿下端去,”木棉说道,“姐姐对殿下那才叫真正的上心,很多我们想不到的事,她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