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若回中原呢?”
“逃?”中间的身影大笑,手臂挥了一下,搅动雪花,“文远是汲引他们了,这些人回援又带着俘虏,如何与我周旋?倒是有几支匈奴马队追袭我,不过都被甩开了,然后迂归去他们家里,打砸抢烧一番,顺道把他们过冬的粮食、牛羊十足屠了一遍,这个夏季,他们怕是忙活一场,还赔上千条性命。”
城墙上风雪乱舞满盈视野,大氅上的毛绒异化着雪花。
说着,推开房门,径直找他姐姐去了,便是丁原之妻。
“信!”张辽点头,拳头却砸在墙垛上,“你我订交,天然信你为人,但是别人不会信的,一方大吏,怎会让一支外人的马队盘桓四周,除非你远遁草原大漠,辽不想他日见到你身首异处。”
自须卜骨都侯打猎负伤返来后,南匈奴分离的劫奴队开端从各地郡收缩,摆脱汉兵将的追袭,各有胜负后,在酷寒袭来的夏季,纷繁罢兵归去,汉地边疆的丧失天然是严峻的,各郡太守将丧失报上了刺史的桌前,一面是打退了匈奴,一面是守地渎职的罪恶,这个年关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的。
“……公孙首级名声传开北地,但并不是没有人看破背后的本质,家国未塌,公孙首级所行所事,这又是何必,他日不免会让各郡兵将围歼。”他望向那边沉默的身影,出于二人友情,才收回的感慨。
夏季的天气暗的很快,即将入夜,郡中街道的亮光与城门的火把汇在了一起,人声鼎沸,摈除着牲口的步队长龙般的进城了。
上面如许写道:緼叩首言,匈奴大患已退,郡中百姓已得安宁,建阳公还请宽解,吾郡中还赖一名郡吏,甚有技艺,緼知建阳公爱好军人,天下黄巾虽平,然残毒未清,今荐于公,立左膀右臂,亦让怀壮志之人大有作为,雁门郡太守郭緼言之。
旋即,丁原对送来信函的人挥手:“你下去歇息吧,克日风雪太大,明日再出城也不迟。”
“这才是生财之道啊,哈哈哈——”那名男人拿动手札在房内来回走着,镇静之色溢于言表,“郭緼这个太守当的不错,你且下去找认领赏。”
“哦,是吗?”公孙止咧嘴大笑,“待来岁,我便叫上文远一起去,该换我们欺负欺负他们。”
那亲信谨慎将两份信函踹入怀里,与几名侍卫一起连夜出城而去。郭緼站在檐下望着飞舞的风雪,目光利诱。
那边张辽靠近,拱手:“公孙首级谈笑了,不过辽还是要为边地百姓感激不尽。只是你在草原所做之事,是练兵吧……”
不久以后,天垂垂亮了,风雪没有停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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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儿一小我跑出来,你娘呢?”郭緼抱起孩子,拂过他头上的雪花说了两句,思路又飘开,目光望向南边。年幼的郭淮恰好头,捋着自家父亲的长须笑嘻嘻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