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母倒是无所谓,归正她对安乐没有甚么期许,只当是来家中做客之人,不过是住的时候会长一点儿罢了。何况,沈度尚主,但是有说不出的好处,戚母一边享用这类好处,另一边又鄙夷苏姜,果然是无国无君,只顾着她母女的繁华繁华,却将魏朝的国土置诸脑后,乃至能够捧手送人。
</strong>按魏朝公主出降的常例,第一日姬央要行侍营私婆的盥洗进膳礼。
姬央的面貌不属狐媚一流,端丽精美,眼睛更是少有的澄彻,像水洗普通,似泠泠山泉沁民气脾,只是她艳光太盛,容颜摄人,就像艳阳普通让人不敢直视,而显得有些逼人。
姬央听了戚母的话,不由抿嘴一笑,听话地站起了身,对付这一大屋子的人,她也的确有些累了。
这会儿,因刚受雨露津润,姬央的色彩仿佛新荷出水,粉润饱满,眼波流转处,多了几分柔媚妩靡,端的是天赐风情,地孕艳逸。看得薛夫民气下更是一沉。
年纪最小的八郎媳妇早就嘟囔道:“公主的架子可摆得真足,叫我们一大群人就这么候着。”
但是叫戚母信心摆荡的却非这繁华,而是姬央艳夺天下的面貌以及她对薛夫人的礼敬,在戚母看来,这位安乐公主还是骄横放肆些为好,也免得今后费事。
薛夫人点头谢过后,露水儿捧了盛着净水的青釉瓷盆上前,姬央由着玉髓儿替她挽起袖口,她再上前奉侍薛夫人盥手。结束后,姬央又入西次间摆箸安匙,恭请薛夫人入坐就食,她站立一旁布菜。薛夫人略用几口后,便放下筷子,这就算是礼成了,谁也没真的希冀过公主奉侍本身进膳。而按照薛夫人的风俗,她也早就用过早餐了,这对新人来得可不算早。
姬央内心固然有些设法,可转念想着他们是为了魏朝,为了庇护姬家的天下,又岂能不满。
厥后姬央才晓得,沈度的喜怒那里是人随便就能看出来的,当日的不悦不过是用心透露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