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终究来了一个了不起的动静!这个动静真是令人吃惊,令人欢乐啊。那是从邻近的一州来的,这家人独一的一个活着的支属住在那边。他是赛利的本家――大抵是个远房的伯父,或许是隔两三房的堂兄,名叫提尔贝利・福斯特,他是个单身老夫,已经七十岁了,传闻家道相称敷裕,脾气也相称古怪和固执。畴前赛利曾经有一次给他写过一封信去,但愿和他搭上干系,但是厥后再也不干这类傻事了。现在提尔贝利却给赛利写信来,说他不久就会死了,筹算把三万元现款的遗产给他;他说这并不是为了表示豪情,而是因为他平生的倒霉和烦恼多数都是由款项而来的,现在他但愿把这笔钱让渡给一个恰当的工具,使它持续干那害人的活动,满足他的心愿。这笔遗产将在他的遗言里交代清楚,如数照付。但是有一个前提:赛利必须能向遗言履行人证明三件事,一是他没有在口头上或是手札里表示体贴这笔遗产;二是他没有密查过这位将死的人向天国进步的过程;三是他没有插手葬礼。
“大抵要一年。他们半年付一分息,总值是三万元。统统我都很清楚,这份辛辛那提的报纸上登着告白哩。”
“啊,好吧,只要你情愿,那就让他戴上灵光升天国吧,归正他如何打扮、上哪儿去,都与我不相干,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莫非你连说话都不准人家说吗?”
“不可,敬爱的,”她说,“非等我们领到头半年股息的时候,股票是不会涨价的,你只能把那笔钱花一部分。”
爱勒克欢畅了,她因为太欢畅,竟然经不住丈夫的哀告,一口气承诺了一个很大的数字――一千元――实在照她的设法,这的确是荒唐的华侈。赛利亲吻了她五六次,固然如许,他还是不能表达他全数的欢愉和谢意。这一阵重新迸发的感激和柔情使爱勒克大大地越出了谨慎的常轨,她还没有来得及束缚本身,就别的承诺了她的宝贝一笔钱――那笔遗产还剩下二万元,她筹算在一年以内,拿它赚出五六万元来,现在她承诺从这笔支出里再给他两千元。欢愉的眼泪涌到赛利的眼眶里来了,他说:
“如何?”
“三――万――块钱!”
“啊,我要搂着你才行!”因而他就这么做了。随后他拿起杂记本子来,开端核算第一次购买东西的钱数,此次所要买的是他但愿尽早弄到手的那些吃苦用品。“马――马车――雪橇――膝围――漆皮――狗――高筒弁冕――教堂里的专席――转柄表――镶新牙――嘿,爱勒克!”
“嗯?”
“啊,好极了!啊,谢天谢地!”赛利跳起来,满怀感激地亲吻他的老婆,“那就是三千元――整整的三千元呀!这笔钱我们能够花多少呢,爱勒克?风雅一点吧――千万千万,敬爱的,好人儿。”
这一着倒是做得恰好,因为她往回走的时候,又想出了一个好主张,趁着那十八万元还没有冷掉的时候,把它变成五十万元。
“那也不能全数花掉,不能全数花掉,敬爱的,不过你能够花一部分。我是说,能够公道地花一部分。但是全数的本钱――每一个铜板――必须顿时叫它生利,并且还要持续不竭才行。你晓得这个事理吧,是不是?”
“那种投资吗――是的;但是我不会采纳那种投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