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威真不怕我教坏了她?”容与笑问,“我但是出了名的,巧舌令色,佯装仁义品德的伪君子。”
容与回握住他的手,两厢对视很久,都不由笑了起来。厥后才请他坐了,自去煮茶接待他。
容与含笑摆首,这名字很好。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只是千百年了,人们孜孜不倦的祈求金风玉露一相逢,何如却老是被银汉迢迢所隔绝,天人尚且如此,何况人间痴后代。
那么现在呢,为何他又俄然感觉有些寥落,有些怅意。
“这么说来,年纪也不算大,倒是希奇。”王玥一径点头,看得人更加心焦,容与只盼他快些说下去,半晌见他难堪地笑笑,“今岁上元节以后,礼国公向皇上荐了一个游方羽士,叫甚么玄方的,说是练得一手好丹药,有延年益寿滋补的奇效。皇大将此人召进宫去,以后便封赏了他一个上师的称呼,还在宫里给他辟了一处专门炼丹的处所,传闻非常宠任,每日都要召见此人,偶然候和他在西暖阁中叙话,一谈就是个把时候。你说,这不是奇哉怪也么,想不到皇上竟好此道……”
“仲威如何来南京了?”
容与听着,含笑对他拱手,欣喜贺道,“那么恭喜仲威,皇上仍然如此看重你,来此地不过是走个过场,召你回京是迟早的事。”
纤云的活泼劲不输当年的芳汀,因为年纪小,言语更加朴素天真。容与曾问她,父母为何取了这个名字给她,她便笑说,“我的生日是七月初七,爹爹说这日子就是透着一个巧字。因提及秦观曾有词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以是便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先生感觉不好么?”
幸亏他摇了点头,“没有,这玄方号称要炼制出一种能够令容颜不老的药,需求两年的时候,还要皇上为他遍采天下奇花异草,总之是说的神乎其神。以是这会儿皇上只让他用心炼丹,闲来约莫也是和他会商道术。只不过这番行动还是惹了很多非议。”
糊口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处所,这一年夏季,容与在南京迎来了另一名故交,王玥。
容与答道,“因其人坚信玄门,自号教主道君天子,另有一则启事,是他庙号里的字和当明天子名字重了,因要避讳,世人便这般称呼他。”
纤云当真听他说着,然后点点头,却还是皱着小眉头盯着他瞧,容与感觉好笑,问道,“为甚么这般看着我?本日我脸上有花么?”
一见女儿,王玥立即伸开双臂,小女人跑了几步扑到他怀中,格格娇笑道,“爹爹和我捉迷藏么?害我找了这半日,林叔叔家的园子还真大呢。”
容与笑着应他,“南京就是有这点好处,仲威也能够享用一段安逸光阴了。”
纤云对四书五经的兴趣远远比不上对诗词书画多,容与也不勉强她,只是将经义做为根本,余下的时候便由着她的兴趣来,给她讲李青莲,杜工部,陶渊明的诗作,偶然也会带着她临写书法帖,教她一些根基的画技。
“那如果碰到非说徽字不成的时候呢?”
容与一惊,沈徽一贯信赖王玥,何故如此?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问,“仲威此番遭受,是否受我扳连之故?”
正筹算问他何事,忽听内里一阵脆生生的笑语,一个甜甜的声音问道,“爹爹,爹爹在那里呢?”
“先生是说徽字么?”纤云眨眼,小声问,“当今皇上的名讳但是这个字?先生能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