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朋客房里舒舒畅服睡到日上三竿,说也奇特,第一次未做阿谁可怖的梦,看来奶奶说的是对的,出来跑跑,没准儿脑筋就好了,之前的事就能想起来了。
闵秋头一撇,指指寨子中繁忙的兄弟们,道:“另有他们啊。”
“就你那点小脑筋。”闵秋白我一眼,捋着髯毛道:“蜀王只求偏安,失了防备,才遭梁军所趁。那书,传说有效兵如神之效,如果有了书,再加上太子的声望,在蜀国培养一呼百应之势,复国也不是不成能的。”
“吃得好呗。”我随口答道,立马想到它们吃的应当是……,不由打了个寒噤。
无缺低声回道:“监狱没有,不过官员收审都是先押往这里,有刑房。”
“没拿你压寨就算不错咯。”闵秋嬉皮笑容道。
闵秋敲了一下我脑袋,“你觉得占城是靠算算风水就行的?”
“风险越高的事情,代价越大。”闵秋收起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神采寂然,两眼了望着高远的天空,道:“或许这是蜀国最后一个机遇。”
山贼的日子还挺不错嘛,我暗想着。
“一开口说话就不像了。”他伸手揪了揪我头上的发髻,“良仙姑,留下来,大师一起发财吧。”
城浑家烟希少,户户大门紧闭,到处可见残破的窗棂和只剩一半的土墙,偶有开门的商店,内有个把人影闪动,倒是很多野狗成群结队从街上跑过,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另有一处呢?不像?”
“但是,”我抓着脑袋,苦着脸道:“救太子,可一不谨慎就要丢小命的呀。”
一起出得门来,寨子里还到处弥漫着过年般的氛围,杀猪宰羊,大家喜庆万分,见到我都一脸亲热地号召:“夫人好!”
我暴怒,暴风雨般的拳头击在他胸口:“算甚么风水?我们阴阳家可不是只用来给你算风水的!”
“算了。”我摆摆手,“蜀都城亡了,救了他们太子又如何呢?还不如就以这个盗窟起家,我们先多占几个山头,然后再去占城池,再去扩大,再去……”
他明显没想到我承诺得这么痛快,张大眼睛看着我,一时无语。
闵秋抓住我的手,一本端庄道:“好了,不要给我挠痒痒了,你先说说,你们要去救甚么太子?”
“本来是那么想,但是想想,哪有那么奇异的事情,一本书就能同一天下,蜀王有书,蜀国不也亡了吗?以是我现在感觉,管他甚么太子和书呢,还是你这盗窟靠谱。”我晃着脑袋,故作聪明地阐发道。
颠末一日动员,闵秋决定,先化整为零,大伙儿进了益州城再说。
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城,便是一座接一座,数不完的方块似的屋子。
此人,若不是见过他对月娘那般密意的模样,还真觉得是个痞子。他背后又有甚么故事呢?我想着。
闵秋两只大手交握在一起,在原地踱了一圈步子,问我道:“你明天早晨说要天下战役,就是想靠这本书去同一天下吗?”
闵秋一起瞅着我的大承担,道:“你不是偷了我们盗窟的金子吧?”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无缺、闵秋另有十几个山贼,拉了三车麦子,直奔益州而去。
“救人?救甚么人?”闵秋错愕地看着我们。
直到两个女山贼来把我唤醒,服侍我洗漱,再给我乱蓬蓬的头发刷了个油亮的双花髻,还特地带了一套绿莹莹的长裙,料子滑滑的,又软又轻,可比我的粗麻短袍舒畅多了。